江子鲤心里顿时抓耳挠腮起来。 总不能是生气了吧。 然后放下筷子,心想我管他干嘛? 小爷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又没真的做错什么,干嘛这么紧张。 鱼里:在?你有夏景联系方式没? 香蕉吃猴子:你要他联系方式干啥? 香蕉吃猴子:嘿嘿,其实班群里找也能看到他微信,但我知道你在乎我才会来问。不舍得偷偷加好友之后,你俩拉小团体孤立我,对不对?(奸笑) 雨里:算了,我就问问。 名片的内容十分简介,对方头像是一片空白,昵称言简意赅,一个“夏”。 人就在他家里,他现在加好友,人家一看手机,那不得丢脸死。 他是不想给智障儿童做心理辅导,但还没忘,自己欠着对方一瓶冰可乐的人情。 说吧,再不说一会人家就走了。 对方没什么表示,指尖上坠着的水珠落到水槽里,这样热的天里,他整个人却有点凉。 厨房里做饭留下的余温还没散去,蒸得他身上热的出了一层薄汗。 “那个,”江子鲤心一横,突然开口道,“抱歉,我刚刚不是故意说不认识你。” 完了,好像有点太小声。 是心虚还是怎么着,不就道个歉,吾日三省吾身,有问题就是要及时解决,至于吗?! 他拇指下意识地搓着碗边,大概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听见夏景清淡的嗓音响起:“知道了。” 等某人躲在厨房收拾好自己的脸面再出去时,夏景已经走了。 “小景啊,”姥姥回忆了一下,“你回南城以后,姥姥出门又遇见他被欺负。诶哟一帮子人拎刀拎棍的可吓人,他一个人小小的,怎么对付得了那帮壮汉啊?” 姥姥叹了口气:“一问才知道,他家里没人管,爸爸欠了一屁股债,不知道跑哪去了,讨债的就见天儿来堵他,他妈妈呀,又是个神经病。” “具体的也不太清楚,”姥姥说,“他妈妈好像有时正常有时不正常的,精神好的时候不认他,精神不好的时候管不了他。” 姥姥摩挲着遥控器点点头:“是看不出来,那孩子是个倔脾气,问怎么回事,他也不说,平时就一个人忙前忙后。记着我对他好,就攒了钱跑我这里来还,说是请他的饭钱。” 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他瘫着的姿势压住了胸口,江子鲤的心多跳了两下,感觉连空气有点闷。 姥姥有些心疼:“我一个外人,能帮就多帮着,但也不能帮的没了分寸,你们在学校要是见了,把他拉回家吃一顿热饭也好。” 难怪之前大年夜在便利店看到他,江子鲤之前还想过这是不是夏景自己家开的店。 江子鲤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之前他阴间作息惯了,军训期间被迫早睡早起了一段时间,眼下坏习惯又有要故态重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