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将近四十岁,可脸上却没有丝毫,岁月留下的痕迹,有些灰白的两鬓,反倒增添门阀的贵气。
完美无瑕的脸庞,犹如刀刻一般,充斥着让人心动的魅力。
高挺的鼻梁之上,是一双宝石般的眼睛,闪耀着寒光,仿佛能够一眼洞穿人心。
什么秘密都无法瞒过这双眼睛。虽然朱无视收敛了自身的气息,可依旧让几人感到强大的压迫感。
“不错,神候!”段天涯上前点头。
将张凡与王仙芝一战的事,如实告知朱无视。
闻言朱无视失声道:“天下竟有如此人物!快查!”
海棠闻言上前一礼说道:“有消息神候!好像之前是开客栈的!有人听闻剑九黄称呼他为掌柜!”
“什么!?”
御剑山庄。
一处大殿内。
“老祖宗,听说最近江湖中,出了个血剑仙,挑战王仙芝,非但没有落于下风,还让王仙芝吃了大亏。”
“不过两人似乎没有分出胜负,血剑仙定下一年之约,最后御剑而去。”
尹天奇望着玉塌上的身影,眼神中充满敬畏。
那道身影正是尹氏一族的老祖宗尹仲,仿佛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端坐在主位上。
满头银发,身材倒是如同范马勇次郎一般,脚下盘旋着一头血色巨蟒,巨蟒头顶还有两个鼓包。
“吼!”
血蟒嘶吼一声,腾空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将殿内几名被困着手脚的壮汉,一口吞入腹中,最后又盘在尹仲脚下。
众人看到这一幕,脸色并没有多少变化,仿佛早已司空见惯。
“天奇,江湖中的风言风语,你也当真?!”
御剑山庄三庄主尹俊冷笑一声,对尹天奇所言,根本不以为然。
“就连老祖宗神功盖世,也稍逊那王仙芝。”
“那张凡区区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兔崽子,也配和王仙芝一战?!”
“我看多半是说书人胡编乱造,又被江湖中人以讹传讹罢了。”
尹天奇皱眉,依旧坚持道,“三叔,此事已传遍江湖,又岂会是假,谁又敢造谣!上次那将=江玉燕.”
不等尹天奇说完,紧闭着双眼的尹仲忽然开口,淡漠道:“行了,这么点小事,不必再提。”
尹仲发话,其他人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随后尹仲缓缓睁开双眼,如电般的目光射出,冷然道:“尹浩,天雪今年多大年纪了?”
一名中年男子闻言浑身一颤,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藏在两袖里的拳头不由握紧。
尹仲原本是自己二弟,忽然间摇身一变,成了尹氏一族的老祖,不但抢走他的御剑山庄庄主的位置,还处处打压他,如狗一般使唤他做事。
如今听到尹仲提起自己女儿,尹浩更是感觉不妙。
尹天奇也同样脸色一变。
“大哥,老祖宗问你话呢!”尹俊见尹浩默不作声,扫了一眼尹仲,然后狗腿子般,狗仗人势冷冷开口。
尹浩这才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回禀老祖,天雪今年二十了。”
“让天雪嫁给童博!”尹仲不容置疑道。
“老祖,这怎么行!”尹天奇傻眼。
尹浩更是没想到,尹仲会突然下此命令,“老祖,虽然说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但还是要看天雪自己的心意。”
“强行嫁给童博,天雪肯定不会答应,还请老祖啊!”
尹浩尚未说完,便被尹仲一掌挥出打了出去!。
尹仲收回了自己手掌,又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淡淡的开口道:“谁还要反对?”
也不知这是问,还是.
北凉王府!
徐凤年清晨时分醒来,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锦缎被褥带来的舒适感,这让他很知足,没有饿过肚子受过风寒,很难知道饱暖的泼天幸福,饿治百病这个道理,父辈们的循循善诱不管如何情真意切,都讲不出那个味儿。
昨日在黄鹤楼上跟李瀚林严池集两个膏粱子弟说起三年游历,俩发小也只是好奇江湖趣闻武林轶事,酒过三巡,一通大醉,才刚坐起身,住在隔壁小榻上的暖房大丫头红薯就进来帮着穿衣戴冠。
红薯纤手流转的时候,轻声提醒桌上多了封密信,徐凤年扫了一眼,然后“嗯”了一声。
徐凤年发现这封信是一个类似行程介绍的东西,文字直白,都是记载老黄的东海行,事无巨细,一一记录。
徐凤年虽未亲身经历目睹,却很明显感受到一股黑云压城风雨满楼的窒息感,倒数第二篇讲述老黄在武帝城偶遇了张凡一行,喝了一晚上的酒,还夜宿了那个庄子!
徐凤年一拍大腿,顿感可惜!
张凡他可一直记得!
大好人啊!
只是没想到竟然也去了武帝城,还有个庄子!
徐凤年想着,没有急着看下去,只是记起了三年中发生的许多事,最大不过碰上剪径蟊贼拦路劫匪,小的就不计其数了,无非是逃难的流民一般解决温饱问题,坑蒙拐骗偷,能想到伎俩的都浑身解数耍了出去,可惜往往颗粒无收不说,还要讨一顿白眼追打。
徐凤年想着就有些想笑,想来当时自己的游行糗事,也都被老爹全部知晓!
大丫鬟红薯看着世子殿下的神色,她的嘴角也跟着微微翘起。
徐凤年收敛思绪,终于翻开末篇。
“剑九黄背匣掠上墙头,距王仙芝二十丈立定,匣中五剑尽出,八剑式尽出。王仙芝单手应对。共计六十八招。末,剑九出。王仙芝右手动。剑九,如一挂银河倾泻千里,毁尽王仙芝右臂袖袍。王仙芝倾力而战,剑九黄单手单剑破去四十九招,直至身亡。
附一:剑九黄经脉俱断,盘坐于城头,头望北,死而不倒。
附二:经此一役,天下无人敢说剑九黄远逊剑神邓太阿。观海楼内曹官子赞誉剑九一式出,剑意浩然,天下再无高明剑招。
附三:剑九名六千里,为剑九黄亲口所述。
附四:剑九黄死前似曾有遗言,唯有王仙芝听闻。”
徐凤年一直低头望着那封信,光看侧脸,并无异样,沉默半响,终于轻声道:“红薯,煮些黄酒来。”
这可不是煮黄酒的时节,湖中蟹鲈都还小着呢,于是大丫鬟柔声道:“殿下,这会儿就喝?”
徐凤年点头道:“想喝了。”
红薯心肝玲珑,也不问话,去梧桐苑无奇不有无珍不藏的地窖拎了壶徽稽山老黄酒,给世子殿下煮了一壶,端到坐梧桐苑二楼临窗竹榻小檀几上。
回来了又是将一份消息,放在了徐凤年桌子前面!
徐凤年要了两只酒杯,挥挥手,将红薯绿蚁在内的丫鬟都请走,静坐了一天,始终没在脸上挂出欢喜悲恸,临近黄昏,瞥见了那柄冷落多时被挂在墙上做漂亮装饰的绣冬刀。
徐凤年下了竹榻,摘下名字文气刀更漂亮的绣冬,抽出刀鞘,寒气沁入肌肤。
转身又看到了那份红薯递来的第二份消息,想着打开看看,随后心神大震!
“老黄!这朋友没交错!”
说完抹了抹眼角泪痕,将那份情报小心放入怀中。
推开门说道:“红薯!告诉老头子我要学剑!”
说完又关上了门。
“他要学剑,怎么不过来?在那屋子里能学什么?看书?”徐晓听了红薯汇报先是一脸兴奋,后又一脸疑惑的问道红薯。
红薯摇了摇头,但还是开口说:“奴婢走时,有听见世子在屋内说话!”
徐晓颇为感兴趣往前探了探身子问道:“说什么?”
红薯想了想:“好像是什么鹰什么展翅,又什么伸展之类的,还有什么三、什么四!就听见这些!世子好像还很激动!”
今日就先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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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