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眼沉沉压下来，脖颈上青筋浮起又沉下去，显然是在压抑着情绪。 于是他只是收紧了拳头，冷冷看向怒气勃发的褚弈。 “啪——”闻峋还未搭话，一个玻璃杯就精准地砸在了褚弈脑袋上。 褚弈松开了抓住闻峋的手，一双野兽似的眼睛却渐渐红了。 他不甘心地走到姜渔跟前，烫热手掌握住少年蝴蝶般纤薄的肩膀：“老婆，我不相信你是真心想和他结婚，你实话告诉我，他到底在背地里对你说了什么？” 褚弈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我不信，你骗我。” 他怀疑褚弈脑子有问题，他都重复这么多遍了，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应该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咕噜噜倒了一长串出来，然而姜渔只是瞥了眼自己被他抓住的手：“松开。” 徐晏书沉默着围观了全程，闻峋脸上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不似作假，对于姜渔突然的决定，他应该是真的不知情。 他看着姜渔，沉声道：“小渔，你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 空气安静了一瞬，众人回想起前几日的鸡飞狗跳，都不约而同暂时闭上了嘴。 然而当姜渔的视线望过来的一刻，他又跟变脸似的，脸上的表情变得楚楚可怜：“主人说过最喜欢小狗的，都是骗小狗的吗？” 楚流青眼里迅速聚集起两汪眼泪：“宝宝好偏心哦，闻峋也对你做过坏事，宝宝怎么就原谅他了呢唔我也可以和他一样戴止咬器的，项圈和锁链也可以，宝宝不要丢下小狗好不好” “是因为我的脸吗。”一直没出声的闻峋忽然开口。 闻言，姜渔的眉梢微微挑起：“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高眉深目，挺鼻薄唇，即使带着止咬器，依然掩不住男人从骨相里透出来的英俊。 姜渔早已不会再在别人身上寻找闻淙的影子，但无可否认的，他生命中最年少最美好的一段时光给了闻淙，审美自然也潜移默化地受到了影响，即使他已经清楚地将闻淙和其他人分离开来，光看脸，闻峋的脸依然是他看得最顺眼的。 闻峋垂着眸，指甲尖几乎将掌心掐到出血。 姜渔不再把他当作闻淙，可闻淙的影子会像一道无孔不入的阴影般，永远笼罩在他和姜渔剩下的岁月中。 一时间，闻峋竟不知道自己一路以来的选择是对是错。 闻峋不知道，但命运已经替他做出了选择，从无回头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