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姜渔吃水果，向来是不会自己剥皮的，少年娇生惯养，不仅不会剥，还要别人洗干净切好了喂到他嘴里。 褚弈又眼红了：“你怎么能让他喂你呢？便宜都给他占完了，这种事你叫我回来喂你不就行了，找他做什么。” 褚弈闭嘴了。 闻峋看着那一堆碎掉的壳子，看了足足有一秒，才抬起头，盯着褚弈的双眼发红：“这是他留给我的。” 闻峋攥紧拳头，一口银牙几乎咬碎：“褚弈，你别欺人太——” 闻峋手臂绷得发抖，他盯着地上那堆破碎的荔枝壳子，许久，将它们连着袋子抓起来，紧紧攥在手里。 接连三天，闻峋都没能再踏入屋内一步。 他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姜渔，只要姜渔还肯见他，还肯和他说话，那么他就算受尽冷眼也甘之如饴。 他的联系方式早就被姜渔拉黑了，他连想要道歉都做不到，明明他就站在姜渔家门外，这道门却成了仿佛不可逾越的天堑，他始终无法跨过去。 闻峋日日夜夜守在门外，熬得双目充血，形销骨立，英俊的脸都瘦了一圈，下颌线锋利得凸起，才终于在第四天下午，等到了用牵引绳带着两只小兔子出门的姜渔。 可姜渔就像是根本看不见他一样，步履漠然地绕过他，牵着小兔子进了电梯。 这样的认知如同刀子般搅着闻峋的心脏，几乎将他逼疯。 日头渐渐落下去，黄昏从天边漫上来。 终于，电梯门打开的一刻，他再一次等到了姜渔，这次，少年手里多了一个手提袋，不知装着什么东西。 男人身材高大宽阔，立在前面跟一堵墙似的，这里又是老小区，电梯门也窄，姜渔根本绕不开他，只能停下步子，瞪着眼睛道：“让开，好狗不挡道。” 姜渔眼底闪过一瞬间的惊讶。 男人低着头，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攥，高大身躯微微发着抖，像是原本倨傲骄恣的人，硬生生逼着自己放下了全部的自尊。 他抬起一双通红的眼眸，颤抖地望着跟前的少年，仿佛祈求高高在上的神明能够垂下手，给他一丝怜悯：“你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 闻峋盯着他：“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可最终少年从那堆玩具里面拿出来的，是一个头戴式的金属止咬器。 闻峋红着眼睛，眸子里翻涌的情绪几乎烧起来。 少年白皙纤长的手指勾着止咬器的皮带，将那个泛着金属色泽的小笼子挑到他跟前：“怎么样，要戴吗？” 93 褚弈脸色不太好看地说：“老婆，你怎么又把他放进来了？” 褚弈又酸里酸气地说：“那你给他戴那个做什么？你要玩儿这种游戏我就可以陪你，用不着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