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起用头纱?”他问。 闻峋察觉到什么,眸色陡然一寒。 下面的面容显露下来的那一刻,男人的脸色骤然阴沉到极点。 一小时前。 镜中的少年肤色白润如珠玉,明眸乌黑,唇瓣朱红,只施了薄薄一层粉黛,已是人间绝色。 姜渔由着身后的发型师给他上最后的定型发胶,在镜子里眨着眼睛冲杨欣仪笑了笑:“那等我做了明星,第一个给你签名。” “或许吧。”姜渔眼睫蓦地低垂下来,“也有可能,以后都不会再站上舞台了,闻峋大概不会允许我那么抛头露面。” 发型师看了漂亮得跟天仙似的少年几眼,犹豫着想说几句安慰的话,最终却还是闭上了嘴。 她默默地给少年把最后一丝头发捋得服服帖帖,说:“可以了。” “张姐。”一直闷闷不乐的少年忽然开口,“能留给我一些时间吗?我想和昕仪说会儿话。” 张姐提前半个月就去过别墅,为姜渔量身设计发型,对少年这段时间的不开心,也都看在眼里。 “嗯,谢谢张姐。” 杨昕仪看他一眼,发自内心地夸赞道:“我好像知道那些男人是怎么被你哄得团团转的了,你不去演电影真是屈才。” 杨昕仪冷哼一声:“闻峋这个贱人,等你逃出去了,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带来了。”杨昕仪动作迅速地从自己的大包里翻出一个小包,递给姜渔。 “他们查得很严,我只敢留下一万块礼金,再多现金就不敢带了,银行卡和电话卡都是我男朋友表弟的旧卡,闻峋应该没那么快查到,你后面需要现金再和我说。” 少年平日里总是一副柔柔弱弱,需要依赖人的样子,杨昕仪突然看他这副冷静果决的模样,忍不住红了眼眶:“小渔,你出去安定下来后,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这个暗号是他们在孤儿院里做游戏时用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意思是救救我。 她虽然无权无势,但因为练拳击,身边也认识了些朋友,其中就有一个拳击教练曾是雇佣兵出身,知道一些通往灰暗地带的门路。 虽然不一定能成功,但总要试一试。 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愿把朋友牵扯进来,可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只是,杨昕仪一个平凡幸福的女孩,是冒着可能会被疯子报复的风险来救他。 杨昕仪红着眼睛,嘴角却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害,搞这么煽情做什么,又不是以后都不见面了。” 杨昕仪看了眼时间:“应该快了,我刚过来就给他们发了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