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看着他的动作，没有阻拦，只是在闻峋再向蹦蹦跳跳的小兔子走过去的时候，吓得连忙把两只白团子捞起来，护在怀里：“它们没问题。” 姜渔点点头，轻轻嗯了声。 少年抓着他衣袖的力道很轻，声音也小小的：“我能不能去你家住一晚上？” 姜渔从低处望着他，鸦羽般的眼睫一颤一颤：“我我害怕，万一房间里还有” 闻峋双拳紧握，可瞥见少年怀里护得跟心肝儿似的兔子，视线又冷下去。 “你应该不缺住酒店的钱。” 夜已深，万籁俱寂，窗外秋风将枝叶刮出瑟瑟声响。 打开手机看时间，却看见了监控软件弹出的红色弹窗。 小区是一梯两户，这层楼只有他和姜渔，不会有别人。 门外，少年坐在冰凉瓷砖上，背靠着墙，身上裹着一张毛茸茸的毯子，只露出巴掌大的一张小脸，白净漂亮。 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的惊惶，睡颜恬静温软，好像靠在闻峋门边睡觉，能够得到足够的安全感似的。 没动静。 毯子刚掀开一角，他的手遽然顿住。 闻峋：“ ” 深秋夜凉，闻峋只从空调房里出来站了一会儿，身上已有了冷意。而根据监控时间显示，姜渔已经在这里坐了半个多小时。 冰凉的。 姜渔就是故意的，他想。 可下一刻，他却俯下身，将少年和怀里的兔子一起抱进了屋。 少年身体温热，抱在手里软软一团，闻峋的眉头刚松开些许，见到姜渔这副睡得不省人事，还迷迷糊糊往他怀里蹭的模样，又皱起来。 随便来个男人抱他，他就傻乎乎地往人怀里钻，之前勾引他捉弄他时的精明劲儿全不见了。 闻峋脚步骤然定住。 但除了他的名字，也没有其他可能。 这个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叫过的称呼，从少年嘴里软软地叫出来，像小勾子般勾得人心里发痒。 他想听他再叫一声。 就像一朵常年被人娇养着的花儿，习惯了他人的体贴与照顾，一些无意识的小动作做得很是自然。 进了卧室，他把姜渔放到床上，至于那两只兔崽子，则被闻峋提起来，和少年身上的毯子一起，放在客厅角落。 卧室的床很宽敞，少年只占了很小一块儿。 一晚上折腾来折腾去，到此刻终于安了心。 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他下巴附近动来动去，软乎乎的。身上像是也被什么东西压着，但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