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鱼都很小，最长不过一截手指头，超大号鱼缸对它们来说就像是一幢豪华别墅，显得空旷又静谧。 不出片刻，大大小小的的鱼儿从石头缝隙间钻出来，浮到水面上来，嘬一小粒饲料，又倏地摆摆尾巴游开。 闻峋从来没养过宠物，但此刻，忽然有些明白，有的人为什么喜欢养了。 这些小鱼苗还没长大，连身体都是透明的。 姜渔就像是这些小鱼，他的年龄、阅历和他比起来都差太远了，以至于在他跟前，少年几乎像个透明人，单纯得一眼就能看透。 他也大概能猜到，这次少年生气，是因为他上次拒绝了他的邀请。 但同时，一种在商场沉浮多年锻炼出来的，野兽般敏锐直觉悬在闻峋的头顶，告诉他，姜渔身上，似乎还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 姜渔这次演的是《霸王别姬》，双人舞，他演虞姬，还有一个男生演项羽。《霸王别姬》本是京剧中的经典唱段，所以妆容也做成了京剧中虞姬一角的花衫样式。 姜渔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是勒头有点太紧了。 “来了来了。” 姜渔弯着眼睛，在镜子里对她笑出两个酒窝：“是王姐姐手艺好，每次都把我化得这么漂亮。” 王姐笑得合不拢嘴，又对着镜子看了看他的造型：“一朵花还是有些单调了，我再给你别几朵小的，保准好看。” 就在这时，化妆桌的手机一震，姜渔拿起来，发现是杨昕仪发来的消息。这次表演他给杨昕仪也留了位置，在第一排。 【姜渔：谁？】 姜渔任化妆师给他弄着头发，嘴角轻轻地挑起来。 闻峋不想看他跳舞，他还不稀罕让他看呢。 【姜渔：他坐哪儿呢】 姜渔心头有点好笑，又有点扳回一成的得意。 活该。 这个位置实在是太偏了些，都已经靠近进入大厅的过道了，估计连舞台上演员的脸都看不清，只能通过侧上方的高清大屏幕观看实时画面。 “妈妈，姜渔哥哥什么时候出来？”闻峋旁边的小男孩问。 “快了。”女人回答。 女人问：“你上个月才说要当动物园长，怎么又改主意了？” 话音刚落，左侧斜飞来一道冰凉的目光。 闻峋：“。” 闻峋：“ ” 他蹙眉：“我没有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