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亲戚少,免得让你在婆婆、妯娌和小姑子面前为难。”荣欣枝也兴奋的说道。
天知道,童佳睡着的那段时间,她都快把自己的衣角给搅烂了,也实在是不想去面对杨家的那些亲戚。
别说提前知道他们都不是好惹的人了,就算全都脾气温和,她也不想去。
好奇是人类的天性,知道她从沪市回来的,再问到她的年龄,就不免问起她的婚事。
不管是离婚,还是寡妇,在这个年代,说出去都不好听。
她不止一次的后悔,昨天应该跟着荣欣梓离开,不应该因为害怕刁咏廷打人,而留下跟着童佳(荣欣桐)。
自己是刁咏廷的小姨子,只要不是把他给气狠了,应该是不会对自己动手的。
可杨家人就不一样了,冷言冷语的她倒是不怕,就担心有人打着关心她的名义,把她下半辈子赖以生存的卖房钱给摸走了。
这也是她在听说了杨迹夏和童佳新婚之夜家里离奇失窃后,最担忧的事情。
现在好了,刁家人口简单,只要自己好好待在房间里,自己的财产就是安全的。
等到年后,她再跟大姐一起去省城找大哥和娘,以后就在大哥的庇佑下,留在省城生活就好了。
童佳是不知道她心里的打算,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为这孩子的智商默哀一番。
兄弟姐妹五个人,她偏偏要选那个最没良心的人去依靠,以后的下场会有多么凄惨,都是可以预见到的。
当然,这些事情现在都不在童佳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现在的满腹心思都是想弄明白这个船夫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看着杨迹夏苦恼的样子,童佳拉着他去了船头。
童佳问:“你包这艘船花了多少钱?”
杨迹夏说:“两个银元。”
“你还真是个冤大头呀。这船夫不坑你,坑谁呀?”童佳担心被船夫听到,尽量压低声音说道。
杨迹夏不解的看向她,为自己辩解道:“这不是快过年了,人家本来也没想再继续跑船,我死说活说,才给人说动了。
两个银元也不多,这价格在沪市那边只能……”
“这里是沪市吗?你知道这边正常时候,一个人坐船的价格是多少吗?两分到三分钱,过年也最多涨到五分钱。
咱们这才五个人,你就给了他两个银元,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我有钱,还不懂物价吗?”童佳气得不行。
不是她对底层人民抠门,要是这船夫安安稳稳给他们送到地方了,这两个银元给了也就给了。
可看这船夫现在的操作,明显是不想按照约定给送到目的地,那她也不能白吃这个哑巴亏。
要是平时,杨迹夏也不至于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实在是近乡情怯,又觉得大家都是老乡,人家也确实是大冷天的特意跑船,才愿意给这个钱的。
现在听童佳这么一说,他也明白了过来。
他叹了口气,说:“是我的错,光想着回家了,忽略了很多问题。
你觉得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杨迹夏认错了,童佳的语气也软和了下来。
回头看了一眼船夫,又拉着杨迹夏往外面走了两步,才小声说道:“现在无非就是两种情况。
这是一种情况也是最坏的情况,这船夫本身就不是善类,不管是回去,还是去后县都只是他的托辞,实际上是想杀人劫财。
那咱们必须得把事情做干净了。
除了他的尸体之外,还有船行里你留下的地址信息,是想办法抹掉,还是找其他的人来代替,这些都要考虑清楚。
比起这种情况,第二种情况反而简单一些。
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船夫,只是见财起意,想多赚点儿钱而已。
可能咱们原路返回,等他觉得合适的时间,会主动再送咱们回去,这样他能收两份钱。
就是咱们不返回,直接去了后县,他可能也能从车马行那边赚提成。”
“所以你刚才故意说,咱们可以用刁家的车回家,就是想试探他的底细的?”杨迹夏问道。
童佳点头,说:“他刚才听到刁家的时候,感觉眼神中透出了些许的不屑。
不知道是他跟刁家有仇,还是他压根儿就没打算带咱们去后县。
反正他是完完全全就没把刁家放在眼里。
所以,我比较倾向于,他是第一种情况。”
杨迹夏点头,说:“行,我心里有数了。
等一下,你们几个就待在船舱里,保护好自己。
这个船夫交给我,我盯着他!”
童佳点头,回到船舱,把帘子放下来,不再看向外面。
一直到外面传来打斗声,童佳对田妈使了个眼色,她会意,说:“可能快靠岸了,是岸上的声音,我出去看看。”
等田妈出去后,陶均乐就坐到了帘子旁,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
而童佳则抱住荣欣枝的脑袋,还用手捂住她的耳朵,力保她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
大概过了十分钟,他们才听到田妈说:“太太,咱们靠岸了,可这地方好像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