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答应要给售票员的银元,就藏在报纸里面。
那售票员接过烤红薯一摸就感觉到了,嘴角微微一翘,就直接把烤红薯带报纸全都放到了自己的手提包里。
然后才说:“走吧,我带你们去坐车。”
因为有工作人员带领,童佳上车根本就没用到那张售票员手写的车票。
直到上了车,她才知道那张车票的真正用途是什么。
这也跟她给火车上工作人员钱是不是大方有关系。
列车员在看到她买了卧铺票的情况下,要是她不给列车员钱,最多只能在餐车上坐硬座。
要是她给一个银元,则可以在餐车的硬座上占用一排座位,放放腿休息休息。
要是她给两个银元,则可以在餐车收费柜台的后面打个地铺。
要是她给三个银元,则可以得到一张普通的卧铺铺位……
以此类推,给的钱越多,她可以休息的环境就越好,甚至还能去睡列车员的宿舍。
童佳之所以这么清楚的知道这些标价,是因为她一上车,列车员就把不同位置的价格告诉她了。
那银元都是一个人的份额,车上的列车员虽然不用人人都给,可列车长、给她安排位置的列车员,带她上车的列车员都要有,这就是说最少也要有三份钱。
这钱童佳有,可她不想过于露富,并成为砧板上的肉。
所以,她略微一纠结,就选择了只给一个银元。
要不是坐久了腿会充血,除了餐车,其他车厢里又挤不动,童佳连着一个银元也不想给。
这钱给得像是保护费一般,别的乘客想来餐车坐会儿休息一下,不买吃的,列车员就不允许坐下,这倒是让童佳安静了一路。
一路晃晃悠悠、平平安安的到达了沪市。
下了车,她就迫不及待的拉着陶均乐往售票处走去。
可是还没等他们走到售票处,两个人就被很多军装的人围了起来。
准确的说,不是只有他们俩被围了起来,而是所有从刚才那列火车上下来的乘客全都被围了起来。
童佳尽量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做出跟身边其他人一样无措的表情,跟着大家一起被押送到牢房里去。
车上都人挤人了,牢房里本来也还有些犯人,再加上车上包括列车员和司机在内的所有人,根本就关不下。
于是,只好连夜审问。
当天夜里,童佳就知道了他们会被关起来的原因。
一个大人物在火车上被人悄无声息的暗杀了,那列火车上的所有人都成了杀人嫌疑犯。
大人物是谁,童佳不知道,也没去打听。
因为她和陶均乐全程都在餐车,没离开过。
只要能证实列车员都是清白可信的,她感觉自己和陶均乐就是安全的。
可事情往往不能这么尽如人意。
能够证明他们俩一直没离开过餐车的那名列车员,不知道是心理素质太差,还是真的做过什么经不起查的事情,刚被带过来接受调查,就心脏病发猝死了。
其他的列车员虽然知道童佳和陶均乐的票是怎么来的,可是他们都没有一直跟这俩人待在一起,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人来证明他们俩没离开过餐车。
最麻烦的一点是,由于餐车上一直有人,下了车就里面被关,牢房里也是人挤人,童佳根本没有时间补妆。
现在她脸上脱妆十分严重,故意涂黑画老的脸因为露出来了部分她原本的皮肤,远看像是白癜风,近看……近看直接就是精心伪装过了。
因为这个原因,童佳直接被列为了最具有嫌疑的怀疑对象。
无论如何辩解,都实在解释不清楚的她,最后直接放弃挣扎了。
她在心里想:该不会是我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杀的人太多了,他们去孟婆那里告状,孟婆觉得我破坏了下面的秩序,要收我回去了吧?
相较于童佳内心的慌张,陶均乐反而是真的淡定。
他就一个想法:只要能跟姐姐在一起,上天入地都是可以的。
从童佳化妆被发现开始,她的手就一直不受控制的在抖,陶均乐就一直揉搓她的手指来安抚她。
就在她的情绪快要平复下来时,他们又被分别带到了不同的审讯室。
童佳和陶均乐一直在挣扎着不想分开,可两个人的力量根本抵抗不过那么多人。
到底还是被分开了,童佳被带到了一间满是刑具的小黑屋里。
整个房间里唯一的亮光是一盆炉火。
看到炉火上放的火钩子,童佳感觉自己的腿都在打颤。
虽然情况危急,但她心里还是不由得庆幸:幸好她这次出来没有承担什么运送任务,不然自己到底会不会叛变,她自己都不敢打包票。
看到那些刑具时,内心有多么恐惧,她对曾经在历史课本里看到的那些英雄人物就有多么佩服。
庆幸和佩服过后,该面对的也还是要面对。
仔细的回想了从泰山到沪市这趟车程,因为陶小叔的事情才发生不久,她和陶均乐都需要平复一下心情,两人真的是全程没有离开过餐车,也没有进入过房车,更连被杀死的大人物是谁都不知道。
所以,即便是对自己用刑,想让自己屈打成招,也还挺困难的。
一想到自己身上会出现许多伤痕,童佳觉得就算要死,也不能那么凄惨。
于是,她直接对着坐在背对着自己的那张椅子的人说:“我……我知道有个大人物死了,你们找不到凶手压力很大,想尽快找人来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