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书说:“不止裴家的东西被砸了,就连人也都被打伤了不少。
听说家丁受重伤的不少,裴家老爷子好像连胳膊都断了。”
贺知成说:“是啊。以前也不知道裴家的生意跟扶桑人有往来。
这次他们家遭难,居然是因为弄丢了扶桑一个狗官的货。
听现场懂扶桑国话的人翻译,好像是说裴家不是第一次弄丢了那个扶桑国狗官的货了,第一次给了机会,让裴家想补救措施,这是第二次了,还是没有按时送货过去,这扶桑人就直接带着律师,还有巡捕房的人一起去裴家要账去了。
裴家值钱的全搬走抵债了,不值钱的当场砸烂。
裴家人受了伤,现在手里都够呛有看伤的钱。
也不知道什么货那么金贵,居然能让扶桑人把局面闹成这样,裴家人居然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什么货?裴映雪呗。
甚至有可能还有童佳自己。
一想到裴家的管家在自己宿舍和高崇宿舍离开前,看自己的那种眼神,她就有种被当成猎物,让人盯着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前世看多了李代桃僵的小说,为了避免混淆裴家人的视线,也为了避免代替裴映雪受过,她才厚着脸皮去了管校长家留宿。
本来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没想到这多心倒还真的救了自己一命。
童佳沉默着,没说话。
贺知书好像从她的表情中联想到了什么,咬了咬嘴唇,问道:“裴家的货,不会是裴映雪吧?”
童佳点头,把裴映雪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贺家兄弟说了一遍。
最后,她说:“映雪现在是安全的,可看裴家现在的情况,肯定是要想尽办法把她给抓回去的只有这样才能把他们家的损失降到最低。
可咱们不能眼看着映雪掉到火坑里袖手旁观。
还是得想个办法,把映雪给送出津门。”
贺知书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贺知成着急的说:“扶桑人那么个闹法,咱们就算有地方,也没办法送裴映雪出去呀。
我出去打听裴家消息的时候,看到城门口就连出城的棺材都开棺检查了。
裴家的丫鬟婆子,还有裴映雪的母亲、婶子们都在城门口守着,需要挨个儿经过她们的检查才能出城。
我看到两个姑娘因为身高跟裴映雪差不多,这大冷的天就被裴家人泼了一身凉水。
为的就是要看看她俩是不是易容的。
这样一来,夹带和化妆的路子是肯定走不通的。
除非裴映雪会缩骨功,可以瞬间变成小孩子,那还有蒙混过关的可能。
不然,我觉得出城就是去送人头,还不如留在城里……”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只不过……现在我不能说。
童佳同学,你跟映雪……同学说,让她再坚持两天,我一定会尽快得到上面的批准,帮助她脱离苦海的。”贺知书在纠结过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童佳问:“是不是想送裴映雪去找袁表姐?”
“你怎么知道的?”贺知书睁大眼睛看着童佳问道。
童佳说:“这个办法我早就想到了,也拜托了高崇去帮忙问袁表姐那边能不能给我们这边提供一些帮助。
可是,袁表姐她那边毕竟还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任务,需要考虑和衡量的事情太多。
就算她那边真的愿意帮咱们送裴映雪离开津门,也只能让他们帮忙送裴映雪去根据地那种安全的地方。
在津门里面,最好还是不要暴露他们比较好。
所以……”
“所以你想自己靠咱们三个人的力量,瞒天过海,送裴映雪离开津门?”贺知成难以置信的问道。
他是亲眼在城门口看到检查有多么严格的,刚才那话要不是童佳说的,他现在应该已经直接开骂,并说那人痴心妄想了。
面对童佳,他的反应还是比较收着的。
而贺知书却与他的反应不同,将弟弟拉到自己身后,一脸期待的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
童佳点头,说:“上次我帮你们送东西的那个地方,是不是就在津门之外?
我当时从学校过去的时候,也没有经过城门。”
贺知书说:“可那是山路,裴映雪……娇生惯养的,在山里能行吗?
而且山里也有关卡,有盘查点,真的安全吗?”
童佳说:“除了这条路,我是真的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
对于映雪来说,赌一把说不定还有出路,留下来,就只能坐以待毙,等待她的就是成为扶桑人的玩物这一个命运。”
贺家兄弟都没有再出声,就在这时,高崇来了。
一进门,她就说:“表姐那边同意送裴映雪离开津门了。
可到底要送到哪里去,还是要看裴映雪自己的态度。
而且他们要以镖局走镖的形式去送裴映雪。
为了她的安全,需要剪短头发,混到镖师的队伍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