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还没说完,童佳就跑了。
她不能坐以待毙的等消息,再度跑去了巡捕房。
打着管校长的名义,找到了刚才跟管校长通电话的那个朋友。
巡捕房这边确实没跟管校长撒谎,他们确实掌握了那个拍花子团伙的线索,可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缺少一个诱饵。
而童佳,就是这个送上门来的诱饵。
这也得益于现在的电话收音效果太差,童佳是在管校长跟巡捕房那个朋友通电话的时候听到的,这才主动过来做这个诱饵。
有房车里的那些防身用品,童佳有信心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而她为了弟弟甘愿以身为饵的行为,也更加让大家觉得这俩人真的是姐弟情深。
是姐弟情深吗?童佳说不清。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陶均乐是跟着她出来的,只要自己是安全的,她就不能让陶均乐也出事。
要不然,就太对不起从陶家收来的那些东西了。
既然是诱饵,那就不能过于明目张胆的往拍花子的手里撞,那群人也不是傻子。
于是,巡捕房的人让童佳大张旗鼓的去街上找人,尤其是见到有巡捕房掌握线索特征的人,不但要问,还要声泪俱下、声嘶力竭的问。
这样,才能让那些拍花子的人放松警惕。
事情也果然如同巡捕房的人所预料的一样。
童佳从巡捕房失魂落魄的出来,整个一副叫天天无路,求地地无门的表情。
在快走到出租屋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像是失去了体力一般,整个人坐在了地上。
随即抓住自己身后一个中年妇女就是一顿嚎啕大哭,哭诉自己一个人带着弟弟讨生活的艰辛,哭诉带着弟弟求医的无奈,哭诉弟弟突然失踪了,却无处去找的无助。
给那个中年妇女哭得六神无主的。
就在她手忙脚乱的时候,有了上了年纪的老大娘从人群里走出来,主动搀扶起童佳,安慰道:“孩子,人这一辈子谁不遇到点儿坎儿呀?
这按照你的说法,你弟弟身上有病,那拍花子的应该不会留下,你现在赶紧回家,说不定你弟弟已经回去了也不一定呢?”
其他听到童佳哭诉也跑过来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也纷纷附和着劝童佳先回家。
童佳试着走了两步,眼见着又要因为腿上没有力气而倒地不起,老大娘快走两步扶住她,叹了口气,说:“唉……孩子还是年轻,家里没有大人,经不住事儿。
她婶子,你搭把手,咱俩扶着她回家去。”
童佳也顺从的跟着这俩人离开,其他围观群众以为他们是认识的,也都自觉的给他们认出来了一条路。
本来距离童佳的出租屋只隔了一条胡同了,这两人却扶着童佳越走越远。
越往前走,童佳的内心就越雀跃,眼看着身边的环境越来越荒凉,一直扶着自己的老太太也撒手开始在口袋里摸索什么东西的样子。
童佳担心是迷药之类的东西,索性直接表演了一个体力不支,晕倒在中年妇女的身上。
她一晕倒,重量自然就全压在了中年妇女的身上。
那个中年妇女没有准备,直接被压趴在地。
她“哎呦”着叫老大娘帮忙,却得到了老大娘的斥责。
老大娘说:“别嗷了,这闺女是支撑不住自己晕了,正好给咱们省一回药。
你要是把她给喊醒了,浪费的药钱,你出呀?
把嘴闭严实了,快点儿把她拎回去,还能赶上跟之前那批货一起出了。”
童佳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放松,在两个人抬起她时,还故意用力往下坠了坠,努力去消耗这俩人的力气。
大概过了十分钟,童佳就感觉到自己被扔到了一片稻草上。
在那些人关门时,立刻就有一双小手去握她的手,并在她的手心写起了字。
有了手心这熟悉的触感,哪怕是现在还不能整牙,童佳也还是安心不少,最起码没找错地方。
天知道她刚才在路上时,心里有多担心会不会找错人了。
她本来想睁开眼睛直接问,但听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在说话,就一边听他们的对话,一边努力感受着陶均乐在她手心写的字。
“小哑巴,你认识这个大姐姐吗?”
“你都叫他小哑巴了,他也回答不了你。认识不认识的,也都不重要了,反正他们俩也不会被卖到同一个地方去。”
这是两个年纪不算大的小男孩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一个怯生生的姑娘的声音传来:“为什么不会被卖到同一个地方?你们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第二个说话的男孩说:“我被关在这里好几个月了,看着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带人来挑人,早就摸着规律了。
在这里啊,三岁以下的男孩最能卖上价去,专门是给那些家里没男孩的人家准备的。为了传宗接代,要价多高都有人出钱。
其次就是刚抬回来的这个姐姐这种了,长得漂亮,还一看就是黄花大闺女,各大青楼的老鸨子们都能抢破头。
再次就是七岁往上的女孩了,能干活会干活,还有调教的空间。长得好看的,估计也会被老鸨子给挑走,长得不好看的,直接就会一起卖给大户人家当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