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黎住了嘴，安静地听着小家伙说话。 “好。”林黎摸了摸扶霜眠的小脑袋，安抚道，“眠眠困了吧，阿黎哥哥让绿萝带你去厢房休息好不好？” 程弋孤零零地站在三方石板之间。月亮将石板镀上一层冰冷的灰色。林黎冷得不自觉打了个抖。 程弋缓慢地一步一步从暗处踱步而来。阴影褪去，身上的喜服显出色来。他的脸色很平淡，林黎看不出喜怒，只觉得自已浑身上下都冷，冷得刺骨。 程弋的声音像很久没喝水，有些干涩。 “你能知道什么。”程弋拍了拍他的肩，将他转回身，略显强硬地揽着他的肩回院里，“今天仪式繁琐，你也累了。去休息吧，阿黎。” 长夜静寂。 第二天，林黎果然发起了烧。这对蛇类妖怪而言，是极其罕见的。程弋去叫他起床时，林黎一直没来开门。叫他名字也没答应一声。 一大早，程府上下就小范围地乱了起来。 程弋侯在旁边问道：“阿黎怎么了？陆大夫但说无妨。” 陆之文继续道：“老夫还发现，他受到了严重的雷震内伤。这些伤势很新鲜。估摸着是内伤引起的体外并发症。” 陆之文拱手道：“常规的医法怕是无用。天雷之下，百般无奈，人不与天争。老夫也只能备些缓解病情的汤药。” 陆之文看着他说道：“还真治不好。但是也不至于就死了。修炼突破可以说是免疫死亡的唯一法门。只要修为上去，平常喝点药补补也不算多严重。” 林黎安静地躺在床上。程弋扶着他坐起身，棉被紧紧地将他包裹着。 可惜没有吞咽的动作，喂进林黎嘴里的汤药顺着原路流了出来。 日复一日。终于在第五天，林黎醒了过来。 程弋觉浅，林黎发出声音的那一刻，他就醒了。程弋凑上去摸他的脸，脸已经没有那么烫了。 林黎这才接收到身体神经末梢传来的知觉。 程弋不动声色地继续黏着他，认道：“是。外面下雪了，你都感冒了。” “嗯。”程弋的额头重重地砸向了他肩颈处的棉被。 程弋只好抬起头，但他的手仍然撑在林黎的枕头边。 “晚点好不好。病情加重怎么办？” “可是蛇喜冷。你知道你现在畏冷意味着有多严重吗？”程弋寸步不让。 “嗯。” 林黎问道：“程弋，你今天很闲么？” 林黎解释道：“你平常这个时候不是在修炼，就是在打理程家大小事务。” 林黎不知所以地点了点头：“哦。” “林公子，下雪啦！” 其实休息这么些天，林黎自我感觉已经差不多好了。就是似乎这次风寒使他染了后遗症，会间歇性地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