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屏风,他直接冲到了夏桉的床前,结果第一眼没见到三姐姐,只见到了来回颤动的床帐。
夏舒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三姐姐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的难看,她不想让自己看到她悲惨的样子,所以才拉下床帐不让他看。
他顿时悲从中来,心里难过地要命。
带着哭腔道:“三姐姐,我过来看你了,你,你是不是很疼,很难受啊。”
深粉色床帐内,夏桉看着情急之下被自己扯到榻上,如今与自己面对面坐着的颀长身影,感觉整个人很麻。
她满心无奈开口:“是挺难受的。”
夏舒寒心疼道:“那怎么办啊,要不要我再去给你请个厉害些的郎中,给你好好治治伤啊?”
夏桉道:“不用。姐姐睡一觉就好,天色晚了,你,你赶紧回去歇着吧。”
“我不,”夏舒寒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的绣墩上,“我要在这里陪着你,你不知道,我今日都惦记你一天了,一整天都牵肠挂肚的。我总想着你的伤怎样了,还流不流血?魏金花有没有又过来对你发疯。”
男子身上冷冽的木檀香在鼻翼间萦绕,夏桉觉得喉咙一阵紧似一阵:“你听话,姐姐真的无碍的,你赶紧回去,否则琼栖院该关门了。”
夏舒寒不忿道:“她不让我进去正好,我还不愿跟她那样的恶妇住一个院子呢。一想到她打了你十六个板子,我就感觉自己要炸了。
三姐姐,我从前尝过那板子的滋味,就连我一个男子都抗不太住,可想而知,你该有多疼啊!我今日就在你屋里打地铺,陪着你。”
沙帐中,黑漆漆的,盛枷和夏桉四目相对。
夏桉越发有些崩溃,尽量耐着性子道:“你听我说,你现在还有任务在身,明日你还要找你师傅学武呢,你夜里睡不好,明日如何能好好练习?惹你师傅生气了怎么办?”
夏舒寒道:“我师父通情达理地很,你都不知道,刚刚我在大理寺一边劈柴火,一边骂魏金花,我师父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声都没有训我。我还哭了一鼻子呢。”
夏桉盯着盛枷。
原来,他是从舒寒口中听说了自己挨打的事情。
夏舒寒又道:“三姐姐,我们姐弟还有什么见外的,你就让我瞅一眼你的伤吧。”
说着,他伸手就去撩帘子。
夏桉一把将盛枷按倒,扯起被子将他死死蒙住,自己作势在他身边盖着被子躺下。
帘子撩开了一点,夏舒寒见到了侧卧在榻上的夏桉。
“三姐姐。”
夏桉语气透着无奈道:“三姐姐困了,快回去吧。”
夏舒寒见夏桉看着完全不像昨天夜里那般狼狈,脸色也好了许多,似是真的没有大碍了,他这才狠狠松了口气。
“看来,三姐姐真的是好多了,那我就放心了。那三姐姐你早些歇着,好好养伤,我明日再来看你。”
夏桉勉强挤出一丝干笑:“好,赶紧去吧。”
夏舒寒松开纱帐,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屋子。
夏桉狠狠舒了口气,无奈坐起身,被子另一侧被撩开,盛枷坐起身,略显尴尬地理了理自己的衣领。
冷斥道:“夏舒寒,竟如此没规矩。”
夏桉挑了挑唇:“是,舒寒是没有规矩,也不看看他师傅是谁?”
言外之意,他这个师傅夜半女子闺房都闯了,徒弟撩自己姐姐的床帐,还能算什么事?
盛枷手握乌寒双脚一抬欲跳下床。
袖子突然被夏桉死死扯住,夏桉一双瑞凤眸里闪着锐利的光、语气坚硬:“大人,我的床榻,可不是你说上就上,就下的。我的屋子,也不是谁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大人今日,必要留个秘密给我才能走!”
多荒唐啊,连她的床榻都上了。如此,岂能轻易放他离开?喜欢替嫁被家暴死,这回你自己嫁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