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拳将你打到十丈远,打得你吐血,打到你满地找牙。”
身后传来冷幽幽的声音:“你要打到谁吐血?”
夏舒寒身子一震,猛得举着斧头转过身。
“师父?”
盛枷盯着他手里的斧头,“打为师?”
夏舒寒赶忙将手里的斧头撤回,解释道:“我怎么会打师父,我尊敬您还来不及呐。”
程鸽道:“那你大晚上在这骂骂咧咧的,是骂谁呢?”
夏舒寒有些吞吐:“我,我……”
“难道不是恨你师傅让你在这劈柴?”
“不是不是,劈柴多快乐啊,你们看我现在劈地多快,多利落。”
盛枷道:“所以,你是在骂谁?”
夏舒寒想了想,肩膀塌了一下:“嗨,我是,我其实是在骂……”他有些心虚地补充道,“师父,我说了,你不要以为我大逆不道啊,我是有原因的。”
“讲。”
“我是在骂我那个母亲。我母亲她自己被人骗了,赔光了银子,却将火气都洒到了我三姐姐身上。还,还打了我三姐姐。我心里实在气不过,所以才骂的她。师父若是觉得我不孝,我也认了,我甘愿领罚。”
说着,夏舒寒颔首,做出领罪的姿态。
程鸽道:“你母亲打了你三姐姐?为何要打她?”
“她非说钱庄赔了,是我三姐姐的责任,非要我三姐姐赔偿她的损失。”
盛枷沉默片刻,道:“你三姐姐呢,如何解释的?”
一想到夏桉昨晚的情形,夏舒寒心都要碎了。
他咧着嘴道:“我三姐姐哪还能解释啊?母亲进了我三姐姐的房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差人将她拎到了院子里。我三姐姐穿着薄薄的里衣,在寒风里生生受了他们十六个板子。”夏舒寒眼里挂了泪花,“整整十六个板子啊!我们赶到的时候,我三姐姐已经被打晕了,背上一大片赤红,全都是血。她就那么可怜地趴在榻上,闷不吭声,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成串的流。整整流了有一盆子的眼泪。”
说完,夏舒寒很没出息地哭了:“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到人原来一下子是可以流这么多眼泪的呜呜呜呜唔……”
盛枷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手上青筋暴出,骨节攥得青白。
齿缝里挤出四个字:“十六板子?”
夏舒寒气愤地点头:“嗯,整整十六板子。”
程鸽眸子猛得颤了好几下:“那你姐姐现在呢?”
夏舒寒一边哭,一边摇摇头:“我不知道,父亲让我今日按时去学堂,不让我待在府中。”
他使劲抹了一下眼角的泪,:“师父,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快些将柴火劈完,好早些回去看我三姐姐。”
他转过了身,举起斧头继续劈柴火。
盛枷转过身抬步离开柴房,眸色在夜里显得越发地漆黑。
程鸽紧了紧唇角,摇了摇头。
“也不知夏三如今怎么样了。”
盛枷随手将腰间乌寒抽出,对着程鸽道:“你回去将今日的案宗都整理了。”
程鸽点头:“是。大人你呢?”
盛枷:“我有事要去处理。”
说着,他飞身上了房檐,转瞬消失在夜色中。喜欢替嫁被家暴死,这回你自己嫁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