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拿起祁也放在车上的保温杯,拧开盖子将余下的半根烟扔了进去。 末了,陆夏川还合上盖晃了晃杯子。像是故意要让这水和杯子彻底染上烟味,叫人再也用不得。 “你把烟头扔进杯子,我还怎么喝水?”祁也微微挑眉,又道,“保温杯是新买的,陆将军说怎么赔吧?” 祁也一愣,被陆夏川的话给气笑。他是缺钱吗?要陆夏川转给他,他只是想为难陆夏川,挫一挫他的傲气。 “听不懂。”陆夏川用指尖轻敲着车门,吐词清晰,解释道,“我不抽烟,不懂你们平时是怎么灭烟的。” “好,你有理。”祁也点头,言语间已经淡忘不久前,因为祁商而起的一场争执。 陆夏川真是好手段,竟用一个水杯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让他的怒气都消了不少,想气又气不起来,甚至觉得陆夏川一本正经问多少钱的模样有些可爱。 他不管陆夏川是真想和祁商上床,还是为了故意气他。祁也都只认一个道理:凡是他看上的东西,只能是他的。 车子驶过一条宽阔大道,路两边的梧桐树影渐渐远去时,祁也总算停下了车。 这是祁昌昀定的规矩,祁家的院子不准停车,所有车子一律从外面的入口停到地下车库。 陆夏川来过一次,也知道祁家有这规定。可他没想到,祁也竟然会如此守规矩。 为了接陆夏川,他特地挑了自己最喜欢的一辆爱车。刚买不久,新鲜感还没过去,要是被划上一道,他会心疼的。 他说完,不等陆夏川拒绝便动手将人拦腰抱到了轮椅上。 祁家的宅子历时悠久,墙角的青砖上还长了些青苔。祁昌昀那老东西不让人清扫,总说喜欢这种样子,还称赞那青苔具有鲜活的生命力。 一路走来,祁也的嘴巴就没停过,三句话里有两句半都是在骂祁昌昀。 祁也正骂着,耳边却突然传来笑声。这笑声中听不出任何愉悦,反倒显得格外刻意。 而在祁昌昀对面,正是当今的国王陛下——木克斯。 “听舅舅说,陆将军工作繁忙,表哥陪他去将军府住了。” 木克斯见状,走到陆夏川身边,亲切地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从战场上活下来已属不易,受伤后腿脚又不方便,实在不该那么劳累。将军府的大部分事务已经被你小叔接手。可我见你最近总是不见人影,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哎,夏川,我说过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木克斯重新搭上他的肩,俨然一副亲密的姿态,“我和你幼时还是玩伴,想那时候,你都是直接喊我的名字,从未这么疏离。怎么,我登上国王之位就不是你的朋友了?” 他这副卑微的姿态,木克斯很是受用,收回放在半空的手。心情顿时大好,不再和陆夏川绕弯子,道:“我今日来祁家,是有两点原因。一来,你们之间是我指婚,过得好与不好和我有莫大的关系,我瞧一瞧也好放心;二来,再过几日是皇家子嗣祭祖的日子,届时,权贵都会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