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冽青颓然地坐在床上,陆成衍看着他,眼神称不上厌恶,漠然居多,苏冽青只看着他这个眼神,就觉得心凉了半截。 第二天,苏冽青按时吃饭,没有等来陆成衍,第三天,苏冽青按时吃饭,没有等来陆成衍。 “喂,伯父?”陆成衍说。 “三天了,你什么时候来照顾我?”苏冽青问。 “你不是说会来照顾我吗?”苏冽青说,“你来一次只能管一天,第二天见不到你,我就不吃饭了。” 苏冽青:“很忙?” 苏冽青:“那给你宽限到三天,三天见不到你,我就不吃饭。” “不管,你来不来?”苏冽青说。 陆成衍挂电话时听到苏冽青心情大好,甚至偷偷笑出来,他心底难受,酸涩不已,如果能早一点见到苏冽青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他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陆成衍差不多两天会去苏冽青的病房呆一会儿,有时候十几分钟,有时候半小时。 可每次都被陆成衍突兀的离开打断,之后他会陷入很长一段时间孤寂,他所能做的,就是数着窗外的落叶,等陆成衍下一次来。 陆成衍盯着这人带笑的面容,喃喃着:“苏冽青,快点好起来吧” 然后步入正轨,该生活的生活,该工作的工作,该放手的就彻底断干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岌岌可危的关系,用谎言和欺骗编织而成的所谓“爱”,用什么来支撑着维系下去。 陆成衍看着他,没有回答。 “快点好起来,然后不要我了是吗?”苏冽青问。 “阿衍”苏冽青心痛难忍,皱眉喊他。 从那天起苏冽青又学会了一个耍无赖的小技能,趴在床上不愿意下床走路,他不会走路了,一辈子都走不了路。 总好过分离,好过一别两宽,余生再无关系。 苏冽青虽然伤得很重,也不至于到走不了路的程度,认真复健一个月就可以恢复跟常人无异。 现在陆成衍每天陪着他,他每一天走路的时间越来越多。 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话多幼稚的阿衍,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陪苏冽青这一个月,苏冽青没有见他笑过一次。 陆成衍带他走路时,两人不可避免会有肢体接触。 “撒手,苏冽青。”陆成衍说。 “到了。”陆成衍说。 “现在到了。”陆成衍说。 苏冽青松开陆成衍,脚下一个踉跄,又重新扑上去,抱住陆成衍。 陆成衍:“” 陆成衍无不嘲讽地哼笑了一声,“苏冽青,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从前,你要是对我有现在一半,不,哪怕十分之一上心,咱俩不至于到今天这般境地。”陆成衍说。 陆成衍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打住,你现在对我告白,就像我当时告诉你我是真心的一样可笑。” 陆成衍牵着他的手带他走路,一室安静,二人相顾两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