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被经纪人早早叫醒,原来是有一个模特被临时换掉了,需要再排练过几次。 经纪人历来消息灵通,便道:“还能是谁,当然是昨晚和段家二公子吵架的那一个,说是在后台起了争端,那人怕是换下来都不知道段信然的身份。” 除非有人出手了。 那日,段信然没有出现,不知道是不是病情又不稳定了,倒是偶尔瞥见过段步周和黎既白。 没想到的是,段总又来堵她了,这次直接将她堵在了化妆间,她那会正拿着手机,打算出去打车。 “听说那天是你给段信然解围的,一直没来的及道谢。” 段步周笑了笑:“邬小姐,你是个聪明人吧。” 她尽量镇定自若道:“段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论起聪明才智,实属一般,最多在一些小事上有一点小聪明。” 邬锦装不懂:“如果他偶尔一次来找我玩,而我又有空,那我是不介意的。” “……什么意思?” 这就是段步周,这种腌臜事都能用漂亮的话说出来。 “有男朋友?”他歪头挑眉,疑惑了下,“在我这里撒谎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邬锦笑道:“这有什么好撒谎的?我也年纪不小了,有男朋友再正常不过了,有时候一个月换一个,换的勤了,没有稳定之前一般都不会宣布。” 邬锦拿着手包的手一紧,好一会都没有说话,只盯着拦在跟前的男人。 段步周看着她忽然变的煞白的脸孔,笑了笑,嘲弄十足。 邬锦的嘴唇动了动,咬牙道:“段总,你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没有人想跟一个傻子交往。” 邬锦深呼吸了一口气,冷笑道:“那也请你尊重我,别把我当成那种随便的女人,我不是你们取乐的玩具。” 出到外面,又被门边上站着的人吓了一跳,定晴一看,站着的居然是黎既白。 她招呼没打,低骂一声直接走了,一边走一边想,明日她的下场会不会是跟那个米雅一样了,一朝从台上消失,一切化为空气,没人会想起她,经纪人也会渐渐抛弃她。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走到这地步,其实又隐隐明白,过往一切没那么容易甩脱,你以为那些事无足轻重,走过去了就是过去,旁人也若无其事地跟她谈笑,可在某一个时刻,却冷不丁提起那些事,给你重重一击。 滚烫的泪水滑落脸颊,她停了下来,茫然伫立,顺着马路方向张望,没有方向,没有归路,连来路都不太记得了。 路过的行人对她露出异样的目光,不明白她为何哭泣。 她是有男朋友的,虽然她还没答应,也没做好开启新一段感情的准备。 电话接通,对面低低地“喂”了一声,她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半晌没出声,脑海在想象着他在干嘛,身处何处。 “可能吧。”她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心想可能永远都结束了。 她不愿承认,转过身,面对着修剪整齐的绿化丛而站。 “这么晚了待在室内比较好。” “你哭了。”这下杨侜无比确定了,“需要我去找你吗?” 杨侜知道了答案,说:“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