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只能容一个人过的山洞中穿越而入,视线居然豁然开朗,迎面的则是木板小桥,底下的桥水,还有山洞墙壁上空滴落下来的雨水,尽数汇入某个冒着热气的泉眼里,形成一个天然喷泉池。 他的双手分开在空中,闭着眼睛的面上一丝表情都没有,看模样是在打坐,只是手心当中却逐渐的冒出一丝黑气,很快的,他的周身缓缓的聚集上更多的黑气,那团黑气像迷雾般,将他团团围在中间,而随着黑气的越来越多,他的后方渐渐的长出一条鳞片粗硬的墨黑色巨尾…… 一个小时,他在这干草石洞床上静静的打坐了一个小时,直到浓浓的黑气将他的全身围绕,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后,黑雾退散,露出一张出现在黑雾后惨白的透明的脸蛋,只是此刻,那张晶莹透明的脸蛋上面,却有滴滴的黑色落在那上头,就连他雪白的亵衣上也是黑色一片,这幅模样,就跟从墨汁中淌出来的一样。 闻了闻身上的怪味,他的面部一阵抽搐之后,终于有所动作——走下床,他朝着那个天然泳池走去。 睁开眼皮,出现在眼前是一双墨绿色的瞳孔,墨黑的颜色,翠绿的暗黑,像是一颗宝石一样,在蒙尘之后突然散发的璀璨色彩,美的那样炫目,那样明亮。 ‘唰——’的一声,只听见一阵出水的声音后,他洁白如玉的身子上早已披上了一层外袍,湿透的银色头发上冒出雾蒙蒙的热蒸汽,不一会儿,他的身上包括头发已经全干了。 不一会儿,那游动的物体已经游到了他的面前,居然是十几条青色的小黑蛇,未成年,却已经能够自动变形。 “出什么事了?”翎羽看着底下清一色穿着黑色服装面上蒙着黑布的属下,声音清冷如天山上的雪莲花,清冷,也阴冷。 “主上,老主人他……”底下似乎是领头的人,在犹豫过后,则是吐出了这句话,只不过,他面上的神色太过哀戚,想来,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将身姿卑微的俯下去,那领头的人的脑门重重的磕在一方坚硬的地面上,他的身子在簌簌发抖,似是寒风中等待飘零的落叶般,惶惶不得终日,“主上,老主人他……他,他出事了?” 闻声,底下的十几个黑衣人同时俯下身去,虔诚的跪在翎羽的身前,似乎是在等待救赎。 “……”那领头的见上方始终没有传来一丝声音,不由得抬头看了上方神色黯然的翎羽一眼,再度小心翼翼的说了下去,“老主人吩咐属下带话,说是他性命将矣,只希望在临死之前,能够见到主上一面,那么,他这辈子的心愿就已了!”那人战战兢兢的说完这一番话,心下却是惶惶不安。 “他真是这么说的……”有嘶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翎羽墨绿色的瞳孔内有点点晶莹,那只宽大水袖内的手指骨,又攥紧了一分。 “主上——”他磕头之后,底下十几个黑衣人同一时间低下头颅去,那声音洪亮的几乎能震落一方土地。 镜中花,水中月,却怎能堪破,一方情缘。 他的脑海里,却渐渐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影子,她苍白着脸颊,无声无息的睡在那张手术台上,唇角的鲜血沾染了一张樱唇,使她看上去,格外凄美绝艳。 他出来人界太久,灵力已经大大不如从前,这一次为救她输送了不少灵力之后,他已经衰竭的差不多了,若不是凭着一腔自制力,他恐怕—— “主上!”那黑衣属下看她迟迟不动,不由得焦急的再度呼喊了一声, “走吧!”他的白袍一挥,率先走在前头。 一瞬间,山洞内的光芒被淹去,黑雾再度席卷了整个山洞,待一切晴朗过来之后,翎羽跟那一群黑衣手下早已失去了踪迹。 旧时镜花醉,盼得良人归。 白天,黑夜,叶落,风起,世间的循环,大抵不过如此。 而娜娜跟夏擎天的婚礼,也终于来到。 只不过短短的几天日子,天气又冷了许多,夏家的地板上都已经扑上了厚实的地毯,整个别墅已经向冬天过渡。 “怎么会……哪,哪有……”娜娜在那头狡辩,心儿却七上八下的。 “夏伊朵,警告你啊,别有事没事的提起我的伤心事儿,再说了,我不是你未来的嫂子么,你这么对我,你将来的日子,哼哼,就等着吧!” “好了好了,姐姐大发慈悲,就原谅你小妞的不淡定吧。不说了,我睡去了,免得明天没精神,我妈又嫌弃我长的渗人,拿不出去见人,化妆了也不好看……”娜娜在那头吐槽了一堆,夏伊朵在这边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