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接话,只是凝视着西方的天幕,意味不明的说了句,“这天,也该变了……” 夜,萧索而沉重, 单脚跨出车门,脚底刚触到地面上的灰尘时,翎羽的眼底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厌恶,最后还是双脚都跨出了车门,踩在了地上。他有严重的洁癖,这谁都知道。 “嘎吱嘎吱——”沉重而古老的声响逝去后,昏黄油灯的光线迎面向着众人而来。入目处,是空旷而黑暗的堂屋正门,此刻,那扇空荡荡的门大敞着,像是一个黑洞,要吸食人的灵魂般。 而在通风的纸窗侧屋内,木头大床上,一个衣衫凌乱,暴露的皮肤带着斑斑血迹的女人气息奄奄的瘫倒在床面上,听到门开的声音,似乎是受到惊吓般的抬起头来,只不过这一看,立刻让她惊喜的双眼放光,眼里迸发出无穷无尽的光芒。 只不过,她的嘴上依然在不断说话,明显是高兴的,“表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把我丢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的,表哥,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吧,啊表哥,你说句话啊!” 外面的黑暗立刻消失眼底,头顶白炽灯的光芒刺目的让她不由的十指紧抠住下面的木床。 摆放在中央的有两张座椅,翎羽迈步走到右边那张事先准备好的座椅上,直至坐下,才缓缓开口:“都下去吧!”话语是对着身后的一众属下的。 一目黑暗再度隐去,艳青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唇色一白。 床上的女人衣衫破烂,被撕裂布料的地方,有着红淤肿块跟丝丝的血迹,整个人,正如被割伤了之后用盐水泡过一样可怕,她淤青的嘴角更是高高肿起了一大快。这种模样,说好听点就是跟人打架所致,说不好听点就是被人虐待所致。 “那就是很满意了!”翎羽的唇角微勾,有心曲解她所说的话语。 说到底,她沦落到这个境地,都是因为那个小贱人!想到那个小贱人,艳青掩在凌乱发丝下的眼神越发阴狠。 翎羽却仿佛没看到那口血水一样,清冷的墨黑瞳眸漾出冷血而无情的微光,“艳青,你的记性好像不大好,”翎羽水样的薄唇勾出一个冷情的弧度,那张如同天人般尊贵的面容上更是无一丝表情,“我上次是不是说过,不要妄想对她动手,否则那后果,必定不是你愿意承受的!” 深秋的寒风无孔不入的钻入窗缝的缝隙中,上头的白炽灯刺目,屋檐被落叶树枝一刮,发出猫爪子般锐利的声音,不禁让人寒到了心里。 艳青的心里一惊,她的牙齿紧紧的咬着唇瓣,几乎将嘴唇咬出一口血来。 “奉劝你,给我乖一点,若是在做出什么超越我底线的事情,别说将你打包回去,恐怕,你的性命可就难说了!”翎羽墨黑色的冰瞳紧凝着床上那个女人,死死压抑住了那一丝想要结果她的情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