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陛下继位之后,手足都不长命,已相继故去,这江王便是陛下曾经最好的弟兄,也是最得力之人手留下的子嗣,陛下特赐继承一字王位。
而德王却乃如今的宗府主官,在宗室中举足轻重。
至于一队前往皇宫的黑衣卫,很明显是冲着九皇子而来的。
这些人,毫无疑问,便是今次太子府宴上的主角。
定武帝的面色都不由不变:“逆子想干什么?他想干什么?”
张邦立哪里知道明王想干什么,只觉得心惊肉跳,明王此人,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若是今日他当真对着这诸位大开杀戒,那后果必将惊天。
不过信念陡然一电转:“陛下息怒,臣观明王府当非乱来之意,整个京城都在陛下掌控之中,这黑衣卫就再是强横,又怎敌陛下一声令下,千军万马铁踏而来?而且黑衣卫速度虽快,行迹却已在陛下掌控之中,若有不轨之心,根本不可能成事。”
定武帝也只是一时受惊,细细一想,也确实如此,脸色又慢慢阴沉下来:“谅他也不敢作乱!”
对这句话,张邦立不做评价,也不敢评价,只得道:“陛下,老臣已立刻派人盯着他们,随时掌握他们的行踪,如何处置,还请陛下决断!”
其实这话就很有水平,“随时”两个字,暗示性极强,明摆着是说,且先看看他们想干什么,暂时不要自乱阵脚的意思。
事实上,果然有用,定武帝眼中明暗一闪,冷哼一声:“朕倒要看看,逆子如何兴风作浪!吩咐下去,内卫立刻出动,分赴各处,随时待命!”
“是!”张邦立其实早已准备好了,连忙应命。
觉得一切在掌控之中,定武也不再那么急躁,又习惯性的揉着太阳穴,坐回椅子上,双眸微眯问道:“这逆子派人分赴各处,你觉得,他究竟想干什么?”
“这,太过事发突然,老臣一时也难以想通明王究竟何意。但想来,明王此举,必然是对太子府昨日一再威逼之事做出回应!”张邦立道。
这话其实就是废话,没丝毫干货,谁看不出来?
但定武的老子似乎远不如从前转的快,听着竟还点点头,眼神越发眯起:“哼,你说这逆子,莫非是想威逼庸王等人,今日与他一同抗衡太子?”
张邦立微顿,低下头来做沉思状,然而眼中却是不由自主的有一抹疑惑浮现,以明王的个性,还用得着找庸王等人来联合共抗太子吗?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太子在明王眼中怕是连波浪都难以翻起吧。
这话自然是不敢说的,而且明王此举,这个可能还是极大的,点点头道:“陛下英明,此极有可能,明王确实可能要和太子公然对抗一番,此番太子宴会,若明王能够让诸王配合他,那太子或许要吃亏!”
“老大或许对太子心怀不满,倒是极有可能与那逆子狼狈为奸……”定武开始盘算起来。
听到这句话,张邦立心中已然明白,大皇子恐怕已完全失了帝心,连狼狈为奸四个字都出来了。
“至于江王、德王,明王与宗师关系紧张,他们当不会肯帮那逆子,那逆子固然就派人想去恐吓。穗康那边……老九?”正说到穗康,陛下却似乎不太在意,毕竟只是个公主,虽然是皇帝膝下的长公主,但注定无权无势,只是有个名头罢了,也就无所谓了。
所以便跳过,懒得分析,最后说到老九,定武却是忽然一顿,眼中情绪忽闪,停了下来。
张邦立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固不敢言,突然,却只听定武道:“且不要阻拦,朕也看一看他们的反应。”
“是!”张邦立悄悄打量一下定武,心中一动,陛下说的他们,或许这一次指的不是明王府,也非庸王等,而是直指泰王。
陛下是想看看,泰王会如何应对此事。
“老三那边提醒一声,让他有个准备!”定武又道。
“是,老臣这就去办!”这就是偏帮太子了,张邦立点头。
君臣二人以为猜到了明王的意图,所以没有大动干戈,当又一道消息传来的时候,两人却是刹那寒了脸色。
庸亲王府!
庸王昨日同样遭遇了太子府邸的威逼,与明王府一样的待遇。
结果自然明显,庸王不是明王,他没有那个底气,真的敢和太子对着干,在明显要撕破脸皮的时候,胆寒了,只得忍了这口气,应了这宴会。
正当他寒着一张脸,心中憋着气,想着如何对抗太子的时候,突然接到消息,说明王府异动。
他心下正是振奋,自是包不得见明王府与太子府邸同归于尽才好。
然而,念头才刚升起,却只闻下人来传:“黑衣卫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