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让在场医者,还是一瞬间脸色精彩无比,那个先前说墨白外道手段的人,脸色刹那一白。
却不想墨白忽然手一指他:“这位医师似先前曾说过一些极有意思的话,看得出阁下定然是见识颇广之辈,连本王都未曾见过让死人睁眼的手段,阁下居然也有所涉猎,不若也上手瞧瞧,请吧!”
那人闻言浑身一颤,于青药听的也是脸色微变,想说话,但墨白方才明显自称不是白某,而是本王,他眼睑微动,终于还是沉默了。
而其他人却是豁然变色,自然也听出了墨白称谓的改变,却有一人没有听出,闻言竟然很是意动的自请道:“殿下,我等也能看看吗?”
周边诸人闻言,无不瞠目结舌,一看开口之人,顿时无语。
正是先前那位被同道叱责,不要多话别当众问出来,让明王下不来台的那位。
墨白也是一怔看向他,却只见于青药却是脸色一黑道:“怎么,你长本事了,为师的本事莫非还比不得你?”
原来此人居然是于青药的徒弟,被于青药一训斥,顿时蔫了。
“倒也无妨,白某一向认为,医道为活人大业,三人行,必有我师,阁下想要交流,自无不可,不过还是让这位阁下先来看看,诸位若想交流,日后自有时间。”墨白沉声道。
没办法,墨白摆明了不放过他,那中年人也只得苍白着脸上前来,颤抖着伸手搭上了陆寻义脉搏。
只一瞬间,他就睁眼,如此明显的脉搏还有什么话好说,他不死心,继续查找异常,可额头冷汗却是越来越多。
墨白没有再管他,而是重新看向于青药,沉声问道:“阁下如何答?”
“确实凶险!”于青药实话实说,这等垂危之人,都是他们亲手查验过的,不存在作假,墨白要将他救活,其本身自然不能有半点差池。
“好,白某再问,如此凶险之时,诸位因心中质疑,便不顾场合,在我救治陆寻义正凶险之时,于院外如此大声喧哗,却要请教于老与诸博士,此举,合乎医德否,合乎医规否?”墨白负手而立,语气却刹那威严,目光如利箭,扫视诸人。
于青药一顿,张了张嘴,却半晌出不了声。
诸医者更是各个你看我,我看你,最终低头。
谁能想到,墨白真的在救人,而且真的救活了?
出了这等无稽之谈,当时怎能不激动,又还怎能记得控制声调?
其实说白了,还是墨白实在太过超乎众人意料了,明明没救的人,他却偏偏救活,而且他虽然在民间有天下第一医者的称呼,但实际上在这帮人眼里,他才二十几岁,谁会真拿他当医者,要换了于青药出手,就算明知救不活,他们也肯定不敢如此放肆。
“老夫有愧,当辞太医令!”于青药终是深深一拜,满面羞愧。
墨白没出声,目光望向那还在替陆寻义拿脉的中年人,轻轻摇了摇头:“医者可以不承认人外有人,也可以自认老子天下第一,甚至可以生出妒忌之心,但不管如何想,却应当保证谨言慎行,今日你出口便叱本王为邪魔外道,若今日白某不是亲王之尊,就凭你御医的身份,就凭你这句话,怕是立刻便有人冲进去将白某拿下,白某将死无葬身之地!而患者,更将再无生还希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你一句歹毒之言,便害一医者,一患者两条性命,甚至说不得还要株连!”
说到这里,所有人的脸色都白了,那中年人更是慌张跪在墨白面前:“我,我只是见识浅薄,一时激愤,求殿下饶命,饶命!”
“御医为天下医者所敬重,若医术不足,尚可历练,但你心思歹毒,恶意诬陷,此莫说医者,便是常人也要知罪,不严惩何以正国法、服人心?”墨白摇头,看向于青药和一众医者,以及满场众人,沉声道:“诸位或许不服,觉得此人不过妄言一句,又未曾真害人性命,与他相比起来,反倒是本王剑下已是人头滚滚,要严惩,本王才更该严惩。”
这话一出,于青药都微微变色,显然没想到墨白居然如此实诚。
说不得在场不知道多少人在这么想。
墨白负手上前一步,高声道:“并不讳言,我杀的人的确不少,恐怕以后杀的人会更多。关于我的传言颇多,有人叱我为凶魔!凶性我认,但魔性却是假!我虽杀人如麻,但也并非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杀!”
“我信奉一个道理,每个人,每个身份,都必须为自己所得付出相应代价。若只享受,不付出,肯定不合理。如那道家,他们不事生产,天下万民为他们供奉资源,既然供奉了他们,那他们就应该为天下万民提供庇护。百姓受难时,他们若肯为民而战,受伤,本王医!落难,本王救!声势,本王为他报仇,供养亲眷!但若只思享受,却高高在上,以为天下万民欠他们的,那对不起,如此诸人,要之何用,必杀之!”
“一个道理,本王身为国朝亲王,享受了万民施加的荣耀,同样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本王岂能坐视不杀人?尔等觉得本王凶也好,魔也罢,都随你们去。本王不怕口诛笔伐,但求问心无愧,为王、杀人。为医,救人,各尽其职罢了!”
说罢,墨白带着林素音,扬长而去。
留下满地人等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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