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一例外,不论年龄如何,他们各个凝目望来,却威势逼人。
宗师!
其中甚至有两人的气息很突出,有他之前战过的单南星那般威势,虽然还不及那大宗师之威,但也确实乃是宗师之中的佼佼者。
他们坐镇在此,再加上门外的沉沉威压,的确不是那什么杀威棒所能比拟的。
就算是墨白,此刻也不得不感觉到压力。
几位大人和张邦立却是似乎本来并没有注意到那二十位的存在,直到见墨白露出异样眸光在两侧扫动,他们才下意识的朝哪边看去。
却是突然一惊,紧接着几人对视一眼,皆目光诧异,显然这阵仗大到他们都惊讶了。
不用说,几位大人突然心中底气便足了许多,陛下派出这么大阵仗来为他们撑场,便是明王再狂躁,怕也不用担心会出大事了。
刑部主审官名为葛正东,此刻打破了殿宇中的沉重气氛,他轻咳一声,对墨白一拱手道:“殿下,陛下派我刑部、礼部、宗人联合审理宁郡王府命案,由张大人旁听。今日请殿下过来,有些问题要向殿下询问,如有得罪,还请见谅。”
说到这里,葛正东沉声对面喝道:“来人,为殿下赐坐!”
顿时门外进来两人,在殿中搬了一把椅子至正堂中央,正对着主审长桌,显然墨白的身份,未定案之前,是有权落座的。
待座椅落定,数位大人相护拱了拱手,随即还是葛正东面朝墨白开口:“殿下请坐,咱们这便开始!”
墨白终于回过目光,看了几位大人一眼,又看向摆在殿中央的那把椅子,最后再次扫视一遍全场,没有落座,却是微微沉默后,再次看向几位大人,沉声问道:“为何只有本王一人,那些宗亲呢?不是说今天皆在此受审吗?”
数人闻言,面皮微抽。
心道:“还能怎么回事?你如此肆无忌惮,露面便杀人,怎敢让你与诸宗亲见面?看你先前那架势,只怕还未开审,公堂便已染血!我们又不知道陛下会摆出这么大阵仗,能不做些防范吗?”
“咳咳!”主官葛正东当即开口,抱拳,面色很是和气道:“殿下,因为此案影响重大,目前各涉案人等,皆是先以单独传唤的方式进行侦查,之后若有需要当面对质,自会安排!”
墨白闻言,眼神一瞅那二十位依然将目光盯着自己,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沉默无声却给自己施加威慑的存在,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而看向葛正东道:“你们忙,本王也数年未曾回来,如今入得宫禁都还不曾拜见父皇母后,就被浪费时间了,去将那宁郡王等人请来,咱们快些结束可好?”
“这……”葛正东微微犹豫,看看墨白,又看看四周阵仗,心中觉得也未尝不可,但一想到先前墨白抬手便要当着他们面要杀人的模样,却又心中隐隐不安,终究还是求稳,否了墨白的话,沉声道:“殿下还请稍安勿躁,且待殿下先回答我们几个问题之后,再看是否需要对质,可好?”
这明显是在打太极,墨白不是不会与他们言语辩论,只不过他没这个心情,也没这个必要,他来此只有一个目的,杀人!
至于这案子如何结局,根本就是陛下一句话的事,他怎么回答改变不了任何问题。
“是否需要对质?听你的意思是,本王是否有罪,就只凭你们的想法就可定下?”墨白脸色沉了下来。
“殿下何出此言?本官司刑法一职,岂敢一言以定罪?”葛正东脸色一变。
“既然不敢,你又哪里来的胆子在本王面前大放厥词,本王要求对质,还要看你的意思来决定是否需要?你是欺本王无知,还是想死?”墨白目光陡然一冷。
几位大人脸色一变,葛正东更是被墨白目光一扫,连忙后退两步。
却就在这时,那二十位盘坐的修道中人,却是望着墨白的目光突然一凝,只听坐在左列蒲团正中央的一位宗师突然开口:“殿下,此乃宫廷之中,刑部正堂,还请殿下收敛!”
随着这道声音,几位大人还感觉不到,墨白却是浑身骤然只觉一股庞大的威压直冲而来。
几位大人闻言,心中稍稍安定下来。
“本王进门,尔等一不起身,二不行礼,你居然还敢向本王要规矩?”墨白却是在这沉沉威压之下,一头长发突然无风自动,陡然一转头,目光直射开口之人,冰冷道。
墨白突然爆发,让满殿中人,无论官员还是宗师皆豁然变色。
下一刻一众宗师脸色顿时难看,那被墨白盯着之人,更是满脸通红,语气阴沉道:“殿下,我等便是金銮殿中,陛下也为我等赐坐,殿下即便身份尊贵,却也不能如此折辱我等吧!”
墨白闻言,盯着他半晌,才道:“还道你们不知本王脾气,却不想,原来是听说过本王秉性,既不相信也不服气是吗?”
说到这里,他浑身压抑已久的气息轰然爆发!
他明白了,这些人虽然属于国朝,但对他对待道门修士的态度,不满意,或者不甘心。
墨白回京,让他们感觉到了危机,不愿就此自降位分,从此只为臣属。
墨白并不奇怪,他从不认为只有道门那边的宗师自诩高高在上,国朝这边就能出其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