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说的!
秦泰之如何听不懂,冲玄单单问他意见,是摆明了说他在闹事,脸色当即便是一寒,斜眼一瞥身边黄深,站在他的角度,心里当然不满,沉声道:“冲玄师兄开口,在下岂敢不遵,只是还请冲玄师兄见谅,我黄庭府虽然不善交际,但多年来,最是是非分明。为了道门同道,我黄庭府一门绝不惜抛头颅洒热血,只要上宗门有令,无不身先士卒,不求有功,但求坦荡。秦某性子暴躁,今日若有得罪之处,事后自会向山门请罪,我黄庭府向来功赏过罚,绝不马虎,到时宗门对秦某论杀论剐,也势必会给贵山一个交代。”
这话说的冲玄眉梢连连几跳,心底越发不悦,不过也知道今日是将这位得罪了,但没办法,有时可以圆滑,有时却不能退步。
而且,也确实不容再在门口纠缠下去,必须先镇压下来。
“秦师言重了,请!”冲玄不再多言,直接一侧身。
秦泰之阴沉着脸,再次目光锋利的瞥了一眼身边黄深,转身入了内。
黄深望着他的背影,目光暗恨,待他进去,又上前一步,朝着冲玄拱手,满脸苦笑道:“今日给师兄添麻烦了,在下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冲玄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也不好再与黄深太过亲近,真将黄庭府得罪死了,顿时摇了摇头:“请!”
黄深却是拉着他不放,又道:“师兄且慢,师弟还有担忧,需向师兄言明,否则恐待会再生事端,师弟下不来台事小,坏了诸位同道兴致事大!”
冲玄眉头一皱,看向黄深。
黄深连忙上前,与冲玄一阵交头接耳,将今日带来多位弟子,以防黄庭府故意发难的事情说了一遍。
而这时,秦泰之进了正门,却是一回头,正好看见他们二人在后面窃窃私语的模样,心中更是一阵气闷。
“师父,看来这竹叶门与上清山是早有……”一旁弟子见之,心中不忿,在秦泰之耳边小声道。
“哼!”秦泰之一言不发,黑着脸进入了内堂。
不一会,冲玄与黄深进来,冲玄眉头紧皱的扫了一眼秦泰之刚刚坐下的身影,随之与诸位笑着打了个招呼,来到梅云清身边,极为小声的将刚才外面的事说了一遍。
梅云清是多么心高气傲的人,听冲玄一说,当场眉头就皱了起来,居然敢在她主持的宴会上闹事,这是不将她放在眼里啊。
秦泰之眼见梅云清皱眉盯了自己一眼,心底更是不爽了。
好在梅云清最终没有当场发怒,说是聚会,若是往年,或许风花雪月,笑评古今。
但今年,这些道门中人聚在一起,却是怎样也无法回避一个话题的。
事实上,此次聚会,上清山也正是要看一看诸人的态度。
“诸位同道,过去一年,天下纷争暴起,民间征战不休,外敌肆虐我国土,内又诸侯难以太平,值此国难之际,便是我道门之中,亦是内忧外患不断,每念及此,冲玄不免心有戚戚,不知诸位有何善解之策,能还我天下之太平、道门之清幽?”酒过三巡,冲玄冲梅云清打了个眼色,待她点头,表示可以开始了之后,一把放下酒杯,面色满是忧愁,冲着满殿之人怀着悲愤之情唱道。
几乎顷刻,满殿中人神色正经起来,显然都知道到了正题,也都明白冲玄的意思。
坐在左下方上首的秦泰之没有开口,却是眸光一扫那对面的黄深,果然这狗东西,立刻站起身来巴结,只听他当即大声言道:“冲玄师兄所言,亦正是我等之忧虑,但奈何我等道人虽有本事万千,亦有心为民除难,却不想更有难堪处,我等抛头颅洒热血,最后却不见青天,反倒落个身死道消的悲愤局面,每每思及此处,黄某皆是泪眼叹青天,心中有苦难言!”
此言一出,众人对视一眼,皆默然。
冲玄一观诸人脸色,忙是回道:“黄兄此言何解?”
“我道门身处世外,本不愿惹世间因果,可多年来,却总有人欲置我等于死地,不愿我等逍遥,从前一再刁难也就罢了,我等毕竟念及圣祖恩德,故而一忍再忍。然而,却不想,如今国朝内部,竟出一祸国大奸,就在月前,竟将我等赴明珠为国解难之道门英杰,残忍杀害,可怜我道门英杰,本是一片丹心照日月,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诸位,此恨当如何?当如何?”黄深当场悲戚莫名。
一唱一合之下,在座诸人皆是心中有数了,今日这宴会,看来便是为了除掉明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