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红日初生。 这是近来难得地好天气,天气好,精神自然也好,何况昨晚组织高层商议的大致结果已经放出,众弟子都知道了尊主已下定决心准备一战,现在只是等着侬侗来做炮灰躁动激切的求战情绪,终于得以宣泄,饱受煎熬的热血弟子们,终于看到了一展抱负、匡扶故国的希望就在眼前。 客人嘛,尊贵的客人,尤其还是同仇敌忾一起和狗宋作对的客人,那就是组织的好朋友啦,当然要严密的保护起来,不能够出一点一丁的纰漏,所以今早被鼓舞起士气的弟子们,很多,都主动参与进了对长其国太子一行的保护工作,看,他们的腰杆一个个挺得多直,兵器,一把把握的多紧。 这就像是一个富有四海的天朝大国,当外邦使臣来朝觐时,一定会排出最精锐的仪仗,展示大国威仪,空幻承继的乃是曾经富有江南的大唐正朔,对待远道而来的客人,当然不能够失了礼数。 啊,跟着太子混果然好呀~~~ 他昂首阔步、精神十足地进了空幻专给太子安排的单独小院,心中默念了几遍想了一整晚的恭维言语,弯着腰,谄着脸“哗”地一下推门进去,半伏在地大声道:“恭喜太子,贺喜太子,太子龙精虎猛,床榻神威,一夜征服美人,为我长其大业立下不世之功,他日太子登基,率我长其雄师逐鹿中原、一统神州,不用说天下百姓臣服,四夷顶礼膜拜,就是日后到泰山封禅之时,中岳嵩山都在高呼王子不,皇上万岁、是皇上万岁啊!”黄师宓激动的直欲磕头,可是突然觉得,四下里气氛有些不对劲——大厅里静得一点声音没有,明明刚才在窗口悄悄看了,确定太子爷在里边的,一旁还侍侯着黄秀才(黄师宓也看不起黄纬,平日一口一口秀才揭人家短),可是为什么拍了半天马屁连一点回应都没有呢?起码黄秀才看不惯要出言讥讽的吧! 黄师宓连反驳他的词都相好了,可是呢一向看不惯他溜须拍马,逢迎太子的黄秀才竟然一句话也不说! “太太子爷!”他抬起头,希望自己不是起床的晚了,错过了恭贺的良机,可是他见得竟不是太子每每在做成了一件大事,听了他的恭维后志得意满的容色,而是一张一张微现惨白,颈下用白布覆着的脸。 怎么了?怎么会?英明神武的太子怎么可能受伤! 太子的意思,给黄师宓一千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忤逆啊,可是看见酸秀才黄纬呆着他滚蛋又不甘心,讪讪道:“太子,其实属下也可以给出谋划策” 黄师宓滚蛋了,侬智高的脸上依然不好看,或者说是阴沉的厉害,那不仅仅是计划失败,反抗失败,武功输给人家,想脱身结果打不赢,脖子挨了一剑差点削掉脑袋的羞辱,而是他生平以来第一次尝到如此挫折的失败。 “太子不必忧心——”黄纬捋着山羊胡子,意态悠然的一笑。 “什么?”侬智高眼眉一跳。 “那你还要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