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宋律法?你在胡说什么,我等乃辽国使臣,代表大辽颜面,怎会做出触犯贵国律法之事,不可能。”小老头瘦盯着庞昱,半步不退,瘦小干枯的身板竟不惧他连壮汉都能吓到的凌厉眼神。 老头见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斯气势,丝毫不亚于见过的宋庭高官甚或犹有过之,霎时收了对他一介少年的轻鄙之心,沉着嗓子道:“阁下究竟何人,我等便是触犯贵国律条,也当由这庐州知府” 老头不知道“天丁”是个什么,但是三品衔可是封疆大吏都比这低的,堂堂开封府尹也不过就是个从三,而眼前这少年充其量不过只二十岁(其实四哥十八都不到呐!),竟然可以代表宋皇南下巡狩! “就算大人可以过问庐州境内生的一应大小案件,可若硬说我等触犯贵国刑律,大人,你要拿出证据来,不然老朽绝不心服。” 老员外早在府衙便已哭得老泪纵横,这时到了父老乡亲们面前更是捶胸顿足,呼天抢地:“可怜我那十五岁的小女儿啊,就这么被辽狗抢去糟蹋了,呜呜呜—呜呜呜呜——他们冲进小老儿庄里,杀了庄丁,抢了东西,连小老儿已经出嫁的大女儿都不放过啊——大人,青天大老爷,你要为小老儿做主咳咳咳,大人,你要为我们百姓讨回公道啊大人!” “大人。天丁大人!你要为我们做主啊!”“不能放过这些挨千刀地恶贼!”“把他们抓起来。千刀万剐!”“杀辽狗。振国威!”一时呼声四起。群情汹汹。面对这样激烈地场景。换成一般人早慌神了。老头却依然镇定。走到老员外面前沉着道:“老人家。你地女儿被人掳走。心中焦虑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就那么肯定掳走你女儿地一定就是我们辽人?” 老头依然不慌不忙。淡淡道:“就算是辽人。那又怎么一定住在祥云客栈呢。” 他哭得气噎不休。老头盯着看了一会觉得不是作伪。眉头渐渐皱了齐来:“老员外。你女儿被抢。是几时地事情。” “这不可能!”被韩琦一招撂倒的蓝衫大汉,闻言跳了起来“昨夜我们使团所有人都聚在二楼花厅喝酒吃肉,谁都没有出去过,而且祥云客栈被我们整个全包了下来,别人不可能在这里留宿,什么辽人进了客栈,简直胡说!”他一跳起来,脖子上就被敏捷的韩琦横了一把刀,乖乖抱头蹲下去,声音仍是吼得老大。 蓝衫大汉和小老头各自一愣,老员外已经扑上前来,一把揪住他领子喊道:“大人,就是这身衣服,抢走小老儿一双女儿的辽狗,穿的就是这种衣服!” 员外,十分郑重的问道:“老人家,你确信,当时看这种衣服?” 庞昱一听这话,那还有什么好想,当即下令:“韩琦,把客栈里所有辽人全部拿下,带回衙门审问!” “慢着!”铁证如山,小老头竟自不惧,一步拦在庞昱面前“我等乃大辽使臣,岂能单凭此老一面之辞说抓便抓。” “大人倘若不信,老朽这里有你们大宋下地关防文书为凭。”小老头说着竟真的从怀里掏出一卷东西,双手奉上。 “大人,这”“怎么了?”四哥抓过来一看,文书上面盖着四个字的大印:皇帝神宝。 不会错,玉玺的的确确是刻着“皇帝神宝”四个篆字,四哥在皇帝姐夫的御书房里玩过的,还当着皇帝姐夫面盖了好几张空白圣旨想来,被猥琐的皇帝姐夫使了某些下流手段,很无耻的抢回去了总之,印玺是真的! “大人有所不知。”小老头不知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竟然敢截断四哥“我等并非代表大王前来,与贵国商讨两国邦交事宜,而是由王后娘娘指派,前往江南购置后宫所需的丝绸茶叶瓷器等物,故此不曾惊动贵国朝廷,只是由经户部下了这纸关防文书,以便南下一路通行无阻。” 四哥心下打了个突,不动声色瞅了他一眼:“你确定?”下没注意,声音说得大了,弄至周边百姓都听见了。 用不着这些老百姓说,四哥也知道,边关现在两军对峙,一触即,如果这时候使臣被抓,搞不好真的成了导火索北方辽国,西南全福,加上蠢蠢欲动的“空幻”一个没处理好弄至三边同时开战,四哥真要成了大宋的千古罪人! 全场千多双眼睛一齐盯着四哥,看这位英武慧绝的少年钦差究竟如何决断,是迫于压力,放人,做一个招人唾弃、没用没种的孬包、杂碎,还是坚持抓人、重判,维护大宋律法的神圣和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