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永远是男人不可触碰的逆鳞。 跟他过不去,自己都觉得丢身份。 小小一个家丁,竟公然调戏名义上由他堂堂北海郡王爷、太子党第一人“担保”的姑娘,世上哪还有比这更耻辱的事情! 一个连女人都保护不了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让那么多宗室子弟听你的! “不敢什么啊?”庞昱阴阳怪气的截断他,斜着眼睛乜,整脸的无赖样儿。 区别个啥啊。人家花一贯钱进蹁跹阁是看花想容登台表演,他花了万多贯也只是看看,肤嫩小手没摸着,腴润腰儿没揽过,一头如云似瀑、芳香袅袅的青丝顶多也就隔远嗅两下,再加上可能比别人多说了几句话、砸钱时她多看了他几眼。其他真地就没区别了凭这些,他有脸说花想容是自己女人么! “唉呀。蹁跹阁地想容姑娘好像有传言是天丁大人地相好吧。” “不会吧。我怎么觉着是他花钱养这想容姑娘。想容姑娘再倒着养小白脸。” 看着他阴晴不定地脸色。庞昱非常得意。 赵允弼忿忿不已、四哥心下暗爽,两个男人在街口较着劲,彼此谁也不让,金帐里的花想容却是欣然旁观,歪着雪腻腻的粉颈,支颐侧首,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滴溜溜地转着。不时扬起一丝戏谑笑意,彷佛看的是场连台好戏—— 赵允弼忍无可忍,鞭梢指着他喝道:“姓庞地,本王今天要去大赛赏美,没时间跟你在这里多费唇舌。本王现在数三下,数完了你立刻从本王面前消失,不然本王当场把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尊卑贵贱的贼家丁废了,你信不信?” 庞昱一声哼笑。然后。三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他飞快的数起来,当着赵允弼地面把三喊了n遍,惹来周围一阵哄笑。 庞昱眼睛一翻,很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膀:“对不起,本人别的不大,就是胆大,啥也不缺,就是缺德。啊哈哈哈哈哈——” 言毕转头暴喝:“来人啊,给我把这个以下犯上的刁奴拿下,打断手脚。” 庞昱虎目凝神,冷冷一睨众人。 庞昱笑了。 庞昱丢个眼色,跟在后边的龙五单手握住了长刀。 而如果主子肯让他下狠手的话。 庞太师精心培养的少年高手,杀人地本事那能是盖得么? 杀的了是么?那就杀呗。 五步、四步、三步赵允弼地侍卫离四哥越来越近。龙五摁住刀柄的手正要擎出(拔刀),一场惨无人道的血腥杀戮就在花魁大赛这一天变成现实 扭头扭头扭头扭头!庞昱、赵允弼、龙五还有侍卫门不约而同地一起回头。 然后是马地主人那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丹凤眼,生辉闪亮。挺鼻梁,神采飞扬,瞳眸炯炯有神,双眉斜飞入鬓,加上一身素雅白衣,一顶发冠,整体给人一种离世出尘、飘逸如仙的感觉, 赵?莫非他就是 那人策马行来,在马背上从容而揖,含笑道:“今日乃花魁大赛之期,上至皇亲贵胄下至百姓黎民,莫不争相前往金明池畔,以睹佳人风采,两位若是在御道大打出手,伤了人倒还是事小,若是阻塞交通。误了姑娘们参赛呵呵呵,岂非坏了大家的兴头?常言道众怒难犯,两位还是考虑清楚的好。” 赵允弼见到他,不用再听后边的“理由”便知这一刻无论如何是“打”不起来了。他的人不动,庞昱总不能莫名其妙的叫龙五大开杀戒吧? 庞昱打了个手势,龙五立刻退开,眼神中地凛冽杀机 到此刻为止,那人总不过才只说了句话,就轻易平息了场中的纷争。 全场不分男女,不分老百姓、禁军、青楼姑娘,全都瞧得痴了。 庞昱第二次涌起类似英雄惜英雄地感觉——上次是和柳永才子惜才子,这回多半是帅哥惜帅哥,他一挺腰脊,朝来人抱拳还礼,朗声道:“阁下莫非就是八贤王之子,赫赫有名的中宸谪王赵玄皇?” 果然是他! 赵允弼又再还以一笑:“这位便是近来风头正盛,一幅千古绝对震惊文坛的庞四公子了?久仰久仰。适才若有失礼处,还请兄台海涵。”他说话的态度总是那么谦恭,那么的有礼,但听起来却像是个天生谦和地主人向奴仆客气。主人虽是出自本意,奴仆受了却甚是不安——有种人天生出来就仿佛是应当骄傲地,他纵觉骄傲不对,将傲气藏在心里,但在别人眼中他的骄傲却乃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之事。 所以尽管他面上地笑容是那么的平和而亲切,别人仍觉得他高高在上,他对别人如此谦恭亲切,别人反觉难受得很。 花想容侧转螓首,眼波盈盈的朝他望去,很长一会了始终不离他面目,邹熙芸一样从马车里探头来,定定的瞧着他,嘴角不知不觉间泛起了一丝钦佩的笑意。 庞昱一点不落的全看在眼里,学着本山叔那样,摇头感叹。 古代没有那啥直系血亲或三代旁系血亲不能通婚的硬性规定,所以表兄弟、堂姐妹这种搞在一起是可以的,但他是他亲哥啊,亲哥啊,一个爹的懂不懂?不要奢望两个人之间发生什么关系,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发生了那就是,是大宋朝的奇耻大辱,死一万次都赎不了罪! 至于这俩,他瞥了眼花想容,还有邹熙芸。 “哈哈哈哈——” “庞兄说笑了。”赵玄黄一如既往的保持着他温醇的笑容,淡淡道“琴伊是我亲妹子,怎可能由做兄长的为他担保呢?” “那是谁?”四个人几乎同时问。 “琴伊的牛郎——江南,柳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