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就一首。 除了庞昱。 “庞公子且住。”湘兰想要拦他,不过明显四哥不是柳永这种靠眼神电女人的白脸俊男(四哥的眼神那是专杀男人滴!),四哥追求的是速度,一晃便把他甩开了,沿着楼梯直追,那架势用一句话形容就是—— 呃,四哥是来表达感激的嘛,怎么能就这样放他走呢。 眼看就要追上了,背后忽然有人拉住他。 “庞四兄弟,不可唐突佳人啊。”欧阳修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摇头,脸上浮现出不带任何做作的焦急和紧张。 庞昱叹口气。无奈地停住脚步。 不过四哥也清楚。这小子不光是怕他犯众怒惹出事。自己其实也带了私心。不然南宫琴伊刚才说出她答应给他睡得是床不是人地时候。这小子为什么偷笑! 被他这么一拉一说。南宫琴伊已经上楼了。庞昱决定改天再来。改天学学任黄翻后墙、爬窗户。溜到五楼去直接到南宫琴伊闺房里向她表示感谢。这样如果物质上报答不了恩情。以身相许也比较方便。 “咋了?”庞昱眼睛一横。 “哟,哟哟哟,恐吓我呀。”庞昱笑了。笑得灿烂无比——计算来到世界后得罪了多少人,实在是件麻烦的事,四哥没这闲工夫。四哥只知道有权、有势、有杀手的赵允弼连她他一根头发也挨不着,何况是 四哥笑嘻嘻地走回座位,完全不吊他们。 hoho傻子天天有,今天特别多,跟四哥叫嚣,一个人不敢,两个人不敢,但是几十个人一起他们就有胆了! 啊不对,是一包,一包金裸子! 我x,才子们是这样干架滴? 他很纳闷,非常的纳闷,这些人是不是不知道,那天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杀进赵世清地狗窝,藐过百的王府侍卫如同无物。还有一人一刀杀出开封府,挑了赵允弼、赵世清五百手下(四哥这也吹过头了吧)的种种壮举。 庞昱耸肩笑笑。看看一旁的柳永、欧阳修。柳永一脸诚挚之色,看来是道歉以后迫不及待地想和他结交。欧阳修是知道他“本事”滴,不过还是在打眼色示意他不要搞大,没必要啊,在南宫琴伊的地方和一帮书生闹,虐了他们也没啥光荣——你看看那都拿得什么,吴浩胜还算正规点,手里的家伙砸脑袋上大小能出个窟窿,其他人准备抄的天呐,还有用扇子、茶杯滴,这也要四哥出手?真的,真真地,这就像一个大人和跟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丢人能丢到姥姥家! 赵宗惠忍无可忍,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羞辱“啪”的一拍桌子,怒不可遏的喝道:“姓庞的,你不要狂!今天,我,江夏郡王就要好好教训你,这个目中无人的卑贱家丁,要你知道玷污南宫大家的罪孽!”随着他发飙,身边那一帮为他马首是瞻的狗腿子,一个个卷起袖子,霍然冲前,恨不得扑过去就和他干一架。他们知道一对一的打再练上一百年也不是庞四地对手,所以铁了心的要在绿绮轩里挑动全场的才子们跟这个嚣张跋扈到极点的家丁玩人海战。 你庞四一个人单条我们一群人! 吴浩胜自恃英武,大步一横,拦在他面前,右手倒提的金裸子时刻准备着,兜头朝他脑袋砸。 这是多么犀利的眼神啊,仿佛一道闪电从他眸子里乍然射出去,瞬间洞穿了吴浩胜的自诩坚挺地心理防线,那种眼神强大地令人无予可抗。只要被他注视着,你所有的一切都似乎要被看穿了一样! 吴浩胜身子一颤,金裸子“啪哒”掉在地上,本来带头要抡人地,现在连动都不敢了,就差没有尿裤子。 庞昱走到赵宗惠面前,看着脸色有点发白地他:“哟,怎么着,刚才输的不服气啊,想跟四哥耍狠?” 啪!庞昱直接一个耳刮子。扇在他脸上,打出来一地血水,还有五颗牙。 “吓唬我?”庞昱笑道,云淡风轻。他心中想着,天下才子,能入老子法眼的,大约也就后边俩了,至于什么狗屁学界,哼,就是天下读书人都和老子作对。四哥也没什么好怕! 士可杀不可辱。 “你敢!你敢动本王一下,本王” 一下。 两下。 三下。 庞昱仍不停手,还有四下、五下、六下 赵宗惠脸上本来就还有一开始没擦干的血迹,再被这么狠狠地砸了几下,更是满颊鲜血,狰狞恐怖,本来俊秀地脸沾染了令人恶心的猩红。 赵宗惠堂堂一个郡王,大宋朝的宗室皇亲,就这样被当场蹂躏! 程颢、程颐看得傻了,差点没吓得当场哭出来。 赵宗惠虽然比不得赵允弼那样呼风唤雨,只手遮天,好歹也是王爷党里数二数三的人物,现在居然沦落到这种堪称人间惨状的地步! 庞昱走过去,一脚踩中半昏迷地赵宗惠裆部,对那声响彻整个大厅的惨叫根本不理会,冷冷俯瞰着四周不停的倒抽凉气的人群,唇角牵起的弧度刻薄而阴冷,再次挤出一个泛着寒意的笑容:“谁还想试试,就站着别动。” 程颢、程颐竟然站在原地。 疯子,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 没有人敢抬起头,接触他犀利的眼神。 大厅的角落里“介甫”和“子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庞昱远去的背影,直到他走了出去仍是痴痴的看。 大厅里的人间惨剧,南宫琴伊充耳不闻,袅袅婷婷的到了五楼。 浴房中居然有人,男人! “想不到啊想不到,区区一个太师府家丁,竟然可以和柳三变匹敌。” 他的岁数和赵允弼岁数大致相同,但眉宇间少了几许盛气凌人的霸道,多了点成竹在胸的飘逸。 “怎么?怕比不过他们。” “何必要比的,是我的,终归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男人耸耸肩膀,笑得愈加暧昧,忽然一叹:“我送的床你终于肯用了,在对门那边放了一年有余吧。” “好好好,我不管,不过以后沐浴完终于可以睡在自己的床上,这感觉” “你想死啊,大白天的说这种话,被丫头们听见了怎么办。”她跺足娇嗔,神态表情俨然想是沉浸在热恋中的少女,哪有半点在大厅时冷傲清高的味道。 南宫琴伊停下了的嗔恼的动作,一时竟看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