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往巷子的方向开车，路过何言以前租的房子。搬到罗闻的山郊别墅去以后，那套房子他就退租了。 “哎我记得，上一次走这条路，某人可嫌弃我了。” “哎对对，就是这个路口。”何言起劲，“某人让司机王哥把车停下，然后自己气呼呼走掉了。” 司机比何言还慌，闻言一脚油门轰然向前，后座产生强烈的推背感，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前面没法开车，得走进去。”司机解释。 良记牛骨汤闹中取静，在曲径通幽的巷子尽头，点着一盏油布古灯，毛笔墨书五个字的店名。 “这是好久没来了！哟！还带了个朋友。”老板抬头寒暄，看到盛垣温润如玉的眉眼，神色明显一亮，“长得帅的我这里格外欢迎！今天高兴，你朋友免单！” 盛垣轻笑，找地方坐下，老板片刻就端了两碗热汤过来，声音洪亮，“本来今天要给你免单，一看你朋友，你就黯然失色了。” 牛骨汤色泽澄亮通透，浮着一层淡淡的牛油。撇开牛油层，琥珀一样的色泽扑入视野。 “快尝尝。”何言埋头啃骨头，一抬头才发现盛垣已经先吃为敬，一根大骨肉被剔光，丢在桌上。 “盛董，别这样，就跟没吃过美食似的。”何言低声嬉笑。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这一大碗牛骨汤下去，盛垣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每一个细胞都充盈鲜活，汤色氤氲里，对面的何言唇线格外精致。 但每个人无一例外都活的很扎实，脚踩土地。 “？？？”何言睫毛微颤，惊呆！ 盛垣迅速收回动作，一脸若无其事，从汤里捞出第二根大骨开始耕耘。 “不能占你便宜。还给你。”何言一本正经。 餐厅的一个角落，有个男子眼神幽深，朝着二人亲昵说笑的方向看了过来。 二人牵着手刚从狭窄的小桌走出来，面前就被一道身形挡住。 “汪……”何言第n次忘记他的名字。 好像本能让他必须忘记他一样。 盛垣只远远看过他一眼，现在站在面前，这个让他气了好几天的男人五官眉眼立体的展现在他面前，让他觉得浑身不舒服。 不知道怎么回事，汪扬前两次出现都是平淡如白开水，眉眼寡淡，神色清宁，局促的不像个生意人。 很少有人让何言感觉压迫感。何言不由得眯起眼睛，居高临下探究的对视过去。 “汪总，久仰。”盛垣伸出手掌微微回握一瞬，立刻就收了回去。对方掌心的冰凉让他感觉像触摸到了一条危险的蛇。 盛垣回头看何言，“我们走吧。” “何院长。”汪扬忽然在背后叫住了他，“我们可以聊聊我的病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