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暗,气息靡醉,软语轻啜混合着微微的求饶,有淅沥的水声贯彻耳际,细细密密从肌肤渗入心田。 盛垣反正是不知道,自己气势汹汹的一个问罪最后是怎么沦落到成为何言的盘中餐的。 有点饿,他下意识扭头啃了一口。 最后盛垣连残存的那一点昏沉感都没了,整个人像是被从天而降的黑色羽毛层层覆盖,意识全无。 五分钟之前,阙之渊把这次的费用打了过来,一千五百万。 何言虽然有个医院,但是收益并不高。按照业内的说法,言盛国际医院快开成善堂了。 医疗费用可以免,这部分属于医院收益。但是药品和耗材都是现金采购过来的,账面要平啊。何言每个月都在拿打拳的收入贴补医院的账目。 这拳,还得打。有活儿还得接。不仅仅是因为热爱。 床上的盛垣艰难翻了个身,迷迷糊糊伸手在枕头上摩挲什么,修长的指节微蜷,在微亮的天光下显得葱段一样白皙。 盛垣感受到了枕边人的温度,微蹙的眉头瞬间松懈下来,朝着何言的方向蜷了蜷,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又沉沉睡去。 他说,“不要了。” 盛垣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九点,彻底打破了他的生物钟。以往他就算宿醉,也会在七点准时醒来,似乎是刻在dna里的记忆。 盛垣捞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眉头紧皱,赶紧扶着腰撑起身子起床。 废话,当然没有。何医生这一手穴位按摩功夫可不是吹牛的,自己的男人还得自己来疼。 那神情,好像睡了一夜什么事都揭过去了似的。 洗漱完毕,盛垣坐到餐桌旁边,眼神落在角落的垃圾桶上。 “谁让你扔的?”盛垣冷哼,“捡起来,带回去,迟早用得上。” 惹不起一点。 何言老老实实坐在对面。 “你说你说。”何言点头如啄米。 何言为难:“那……要是有特殊场子呢?比如像这次……” 何言默默闭嘴。 “不是,养伤不需要一年……”何言弱弱开口。 何言立刻缩成鹌鹑,不敢吱声。 “能!”何言殷勤递上一碗米粥。 “你只能吃这个。”何言抿唇提醒,欲言又止。 二人收拾利索下楼,在大堂悠闲喝完一杯咖啡,阙爷和罗闻才姗姗来迟。 远远看到罗闻别扭的走路姿势,何言一口热咖啡喷在了桌上。 何言脸憋的通红,盛垣一手给他轻拍后背,一手拿了纸巾擦掉他唇角的咖啡液。 “又谈生意?”盛垣的声音危险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