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语安见简汀不说话,心疼的把简汀拥入怀中,掌心一点点顺着简汀的脊梁骨安抚,轻声道:“都怪我……那天是不是还是吓到你了?” 简汀攥着顾语安的衣摆,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少有会把自己柔软一面展现出来的时刻:“……顾语安,我疼。” 可简汀难道就不会流泪吗?强大的人就不可能有脆弱的时刻吗? 可是现在不同了。 他醒了完全不能动的两天,每过一会就要找医生问简汀的情况,知道简汀一直好好吃饭,按时睡觉,可在没见到本人之前,他始终放不下心。 简汀的视线追随着顾语安小心翼翼的动作,被保护得很好没有受伤的人,一直在接受着重伤初愈的人的关心。 他一个人在病房盯着天花板的时候想到了很多,如果当时顾语安不在他身边,他没有坐在顾语安的车上,或者他一个人走在马路上,那杨琏是不是就成功了? 顾语安摸摸简汀的眉梢,“那时候身体自己就过去了,不过醒来后的我很容易就明白为什么。” 简汀承认,他不想在此时此刻听到什么为了赎罪的字眼。 简汀移开视线:“……我现在不会答应你,你应该知道的。” “知道了。”简汀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只露了个脑袋,就这么盯着顾语安为他忙忙碌碌:“……你回去躺着吧。” 顾语安给简汀折好被角,“不怕,我陪着你,睡吧。” 顾语安反手握住简汀的手,轻柔的摩挲他的虎口,“正常要躺两个月。” 他本就没受什么伤,总不能天天躺在病房里处理工作。 顾语安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理所当然的说:“其实我觉得我现在出院也可以,但是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多住一周也是好的。” 宽松的病号裤子被顾语安一点点卷上去,侧面有一道没有那么明显的刀疤,是简汀做了手术后留下的。 “我也想问你。”简汀握住顾语安的手腕,让他的手指触上了自己腿上的刀疤,“……你的烫疤是在这个位置吗?” 顾语安在简汀的要求下卷起了裤腿,同样的位置已经留下了不可逆的圆形烫疤,他握住简汀纤细的脚腕,怜惜的吻落在了疤痕上。 分担不了一半的疼痛,只能主动分担一半的忧愁。 他没有拒绝,抓住顾语安有点发硬的头发,很轻松的让顾语安离那处疤痕更近一些。 其实他的腿早就不疼了,只是陷在幻想的疼痛中从未走出来。 这似乎真的成了那一副药剂,心里的伤疤渐渐被抚平,简汀的眼角也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没有重量的亲吻让他昏昏沉沉,痒意蔓延到了全身,他一滴眼泪被顾语安顺走。 太过头的亲吻又让他无法承受,脚趾用力蜷起,抓在顾语安不知道有没有伤的肩膀上。 “……我不疼了,别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