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鱼的灵体发出困惑不解的情绪。 小鱼似懂非懂在原地思考了会，甩了甩尾巴：“没有，刚刚海底起了好大一阵洋流，我被从好远的地方卷过来的，我还想问一问你我在哪里呢，看来你也不知道了。” 小鱼道：“这个我记得！”说完鱼头朝向一个方向跟他说：：“这边。” 传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方随觉得这个传说有夸张的成分，但也不是空穴来风，不怪小鱼找不到来处。 “谢谢你！”小鱼开心地游远了。 但是他完完全全能听懂小鱼的意思。 方随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周围的灵体，方随之后又遇到了几个灵体，但它们大多随意游动，没有定处，从某个范围开始，这些灵体开始向同一个方向游动，速度也快上许多，像找到了什么猎物。 方随跟着灵体一起游动，神识扫过海底搜寻异样。 那里聚集着太多与海水同源的灵体，所以神识扫过去时与其他地方一般无二，可肉眼能看到，所有的灵体都围着那里，方随从灵体缝隙中瞥见异色的荧光，让那些灵体终究有所忌惮，没有全部冲上去。 方随后知后觉，海水中多的东西，是鲜血。 固定青面獠牙面具的阵法仍然存在，方随看不到他的脸，剧毒的海水不停地侵蚀鬼门主的衣物和裸露的皮肤，鲜血从伤口渗出来，吸引更多的灵体过来，它们不仅仅是侵蚀了，它们会上嘴撕扯所有能看见的部位，直到猎物鲜血流尽。 海底没有人声，也发不出声音，鬼门主安静地躺在海底，不知是死是活。 尾巴中心的身体传来微乎其微的热量，至少证明了现在他护住的，还是个活人。 虚妄之海若不是方随之的快乐老家，等方随找到他，不知会被灵体吃成什么样子。 方随低下头沉默盯着人，耳边是灵体想喝鲜血着急的嘤嘤声，没有其他活物在场，方随上手直接摘了那碍事的面具。 不知道有没有宝贝能猜出来玄鞭到底是啥么东西（哦对快复试啦最近，更新可能不太稳定，来不及我就评论区提前请个假tat） 方随本以为会见到在寸芒雪原的那张普通的人皮面，并且做太多心理建设，谁知面具拿下，暴露在他面前的竟然赫然是谢时安的脸。 甚至很可能那张人皮面就是单独为他准备的。 海水中的灵力仍然在侵蚀谢时安的皮肤，方随看到他苍白的脸上倏忽多出一道血痕，鲜血逸散入水中，灵体又开始躁动。 不论是嘴上蹦不出几句好话的沈十三，还是黏人可靠的谢时安，这样失去意识地倒在他怀里，任人宰割，都是少见。 方随不得不松开紧紧缠住谢时安的尾巴，换作双手抱住谢时安的身体，尝试浮出海面。 方随伸手抓住谢时安紧握玄鞭的另一只手，刚想绞碎海底的岩石让两人上升，异变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