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愿打断他:“我刚说的话,你是一句没有听吗?”他听见了。 如果他真的照做了,就等于选择了放手。他放不掉,他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也是唯一的一次。 外卖员来了,迟疑地看了看地址:“这是……你们的外卖吗?” 门带过一阵风,吹到连沛脸上,仿佛扇了他一巴掌。 一句话说完,没给连沛回复的时间,“砰”地一声,关门声像是砸在了他心坎。 刻在记忆里的密码,是一串八位数的数字,像是日期,他曾经不知道有什么特殊意义,竟然也没问过。 失意的人 以前阮愿也有冷淡的一面,可不像现在这般,对他避之不及。 这个认知剥夺着他的呼吸,心被碾碎一地,胸口持续地泛疼。 连可乐的甜味也没有办法掩盖嘴里泛的苦,他麻木地进食,仿佛吃饭只是一道刻在身体里的程序。 可自己尝试之后,才发现做饭需要花费很多时间,要去超市买菜,要把食材清洗干净,要放锅里炒,每一步看上去都不难,可他用了接近四个小时,做出来的两个菜却连及格的水平都没达到。 开除家政的原因是不喜欢家里多一个人,有两次他们一起回家时,他在玄关处亲阮愿,阮愿不太配合说“客厅有人”。 阮愿似乎表达了不乐意,他说的什么呢?他说“我给你这么多钱,让你做点事怎么了”。 可如果真的是,阮愿就不会离开他了。 他不可能就此放弃,第二天他又试着做了别的菜,想着也许他只是不擅长中餐,改成了做牛排和芒果大虾沙拉。 不痛,可心中的沮丧感膨胀,那点小伤口就好像在嘲笑他。 他进厨房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何时做过这些?但阮愿并不买账。 阮愿应该就站在门前,想到猫眼里看人会变形,连沛稍微站得远了一些,又怕阮愿听不见他说话,提着嗓子说道:“我就是想见你。” 很无情而直白的回答。 阮愿是耐得住性子的性格,看书就能看上一整天。以前睡觉前,不做的时候,经常是他对着电脑盯数据,阮愿捧着杂志看发表的论文,那时他觉得平常,现在却觉得想念。 明明才过去还不到两个月,他为什么觉得过去了更久? 都是很普通的对话,“回家吗”、“在哪里”、“吃什么”,几乎没有表情包,也找不到一句情话,只有在他的逼问下,阮愿才会说“想你了”。他曾觉得阮愿在这些方面很无趣,可其实换个人对他撒娇,他只会觉得腻味。 他喜欢阮愿,阮愿也曾说过喜欢他,可在这一句句对话里,为什么找不到他们互相喜欢的证据? 他翻遍相册,没找到一张属于阮愿的照片,因为过去天天见着这个人,没想过对方会离开,所以没有留下任何证明他们这四年亲密关系的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