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寒摆了摆手,示意邱枫安静下来,沉声道:“我真的没有恶意,而且我也只是想跟你聊几句而已,你又何必如此?”
“哼!”钟一平不屑的哼道:“跟你这种人有什么好聊的!”钟一平哼哧哼哧歪过头去,想了想猛然惊道:“难道路上想杀我的那群人,就是你们指使的么!”
想了想,钟一平的脸上浮现出一股冷笑:“想先营造出杀我灭口的假象,然后再假意救我想让我感激你们,从而让我自己主动去销了这个案子?哈哈,你们这些人好狠毒的心机啊,我钟一平可不会上这个当!”
钟一平不停地冷笑着,看的江楚寒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个酸秀才,脑袋都是榆木疙瘩么?
“聊聊你娘子吧。”江楚寒叹了口气,无奈道:“前前后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非我江家所为,而且眼下还未定案,你的娘子呢?”
“还不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害的我妻离子散!”钟一平歇斯底里的吼着,随即整个人又萎顿下来,似哭似笑的道:“三百两啊,三百两啊,青梅竹马,从小长大的情分竟然只值三百两,哈哈哈哈哈!”
江楚寒皱眉道:“怎么回事?”
邱枫嘿嘿一笑,古怪地说道:“少爷,这事我知道,九秀楼虽然被封了,他那娘子也救出来了,可惜,这女人也确实够贱的,竟然不跟这酸秀才回乡,而是要跟着一个富商去当小妾,那三百两怕是给他的赔偿费用吧,哼,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留恋的,本来就是**!”
江楚寒思索着,不由得点了点头。
邱枫冷嘲热讽的一句话气的钟一平不由大怒,钟一平情绪本就不稳定,邱枫那么一刺激后,眼眶一红了,顿时一张脸涨的通红,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勃然大怒道:“我......我跟你们拼了!”
钟一平怒气勃发,把一切的罪责早都归咎到江楚寒的身上了,硬生生的拿脚朝着地面一蹬,然后整个人就朝着江楚寒撞了过来,就要与江楚寒同归于尽!
“哼!”秦淮公子这身体虽然沉迷酒色已久,身体素质着实不怎么样,但江楚寒前世的身手仍在,面对钟一平突如其来的发难,江楚寒忽然猛地一闪身,钟一平猛地一扑空,整个身体立即狠狠的撞在墙壁上,只听“轰”地一声,钟一平整个人如同散架了一般,龇牙咧嘴的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
邱枫心里猛地一惊,好快的身法,好快的反应!少爷什么时候开始拥有了这么好的身手?
“邱枫,走吧!”江楚寒看着还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的钟一平,叹了口气,道:“你可以一直在这里呆着,每日吃喝自会给你送来。但如果你想从这里离开,也没有人会拦着你,这次我们可以救了你,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说完后,也不管钟一平有没有听进去,江楚寒在也不看钟一平,头也不回,一跨步走出了那间破庙,邱枫紧跟其后,小声地追问道:“少爷,就这么把钟一平丢在这了?这死秀才万一要是又跑去县衙里告我们谋财害命的话......”
“不用管他。”江楚寒摇了摇头:“这种人成不了什么气候,只会到处乱咬人,他要告就告,我不怕他。”
邱枫点了点头,随即加快步伐跟上江楚寒,上了马车后就打算驾车回城。
坐上马车后,江楚寒的眉毛已然深深地锁起来,这真是个酸秀才,一想到钟一平,江楚寒不由的冷冷一哼,本只想心平静气的和他谈一谈,问一问事情的起因和经过,没想到钟一平实在太不通情理,难怪他老婆要跟人跑了,就算是考取了功名当上了官,迟早也会成为老百姓的一大祸害,江楚寒在心里暗暗腹诽道。
只是,要杀钟一平的究竟是些什么人?一丝疑虑忽然浮上江楚寒的心头,为什么要杀钟一平,杀钟一平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只是刚一想到那位富商,江楚寒立即摇了摇头,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从行动上看,钟一平已然不再打算追究自己的老婆当了别人小妾的事实,收下了对方给的三百两纹银准备回乡。那么,那位富商就不可能存在要杀死钟一平的动机。从江楚寒前世所得来的丰富的刑侦经验来看,动机,才是一切的源头!
想到这里,江楚寒不由的有些烦躁,掀开布帘子,只见眼前的一片荒郊野岭显得无比的荒凉,搅的江楚寒更加烦躁起来,索性拉上布帘子,不再看眼前的景色。
现在,江楚寒的调查已然陷入了僵局,江楚寒隐隐约约的有一种感觉,这件事,绝不是那么巧合!勾结野匪乃是大罪,罪当抄家问斩,株连九族,江府牵涉其中,杨柳月若真为了苏毅不久之后的吏部考核能够顺利评优,一定会断死了这件案子,绝不会让任何人有任何翻案的机会的!
在水月亭里,杨柳月对自己的态度也是无比暧昧,隐隐透露出的意思,只要江楚寒愿意献身与她,杨柳月就一定会放江府一条生路,绝不深查追究。
可是,江楚寒从心底里就排斥这种行为,甚至非常的厌恶,假若江楚寒真的以牺牲自己的色相去迎合讨好杨柳月,以乞求放过江府一马,那么就是不打自招,从此就被人揪住了一条小辫子,即便江府真的无罪,也是成了有罪了。这种不打自招傻事,江楚寒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只是,在江楚寒心里,这一条一条的线索,这一件件事情的发生,如同千丝万缕一般缠绕在江楚寒的心头,怎么解也解不开,怎么理也理不顺。那么,解开这一切缘由的绳头,究竟在哪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