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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师,一会儿我们再对一下剧本。”江晚云也回过目光,看向前头的同事点头示意。传习所座落在怀安市怀安县安州区的吴家宅。这座老宅百年历史,还保留了最初从江南上游地带引入的建筑风格,外头维护着青砖黛瓦,里头收藏着水墨丹青。安州民歌,作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架空),成为乡政府部门保护发展的重要工程,近几年为这个穷乡僻壤招揽了一众游客和学者。一早他们还没到的时候,传习所的木门已经打开,里头民乐声声,热闹轻快。乐队五六人,琵琶、古筝、扬琴、竹笛、二胡,演奏者都为当地的老人。据传承人说,他们不懂音律,不识谱,大多根据记忆来演奏民间音乐。林清岁跟在一旁细细听着,觉得这样的内容江晚云一定喜欢,可再看她的神色,眼里却黯然无光。她有些不解,却找不到理由。传承人热情质朴,团队也各个上心。是哪里出了问题吗?只有江晚云一个人看得到的问题?“江老师,差不多可以开始准备了。”江晚云少见地沉着神色,去找张望德说了些什么,却好像没有得到有效的沟通结果,摇摇头回来,脱去了外套,留下里头的传统旗袍。等一开机,她又立马切换一幅热情明朗的笑容,跟着剧本走向,从古宅院的木门推门进来,与传承人握手,再走到乐器前一一听其介绍,交流。到江晚云要说重要台词的部分,她却欲言又止了。“停一下!”张望德喊了停,工作人员便拿着剧本和水殷勤地走上前:“江老师,后面的台词就是说明咱们这次来采风,就是为了把安州民歌运用到花辞镜开场那一幕中。要做一个地方传统民歌和当代戏剧的融合,同时把咱们的安州文化带给更多人……”“我已经说过了,安州民歌已经被证实,不是樊老笔下船歌的原型。我没有办法在镜头面前作秀,要做旅游宣传,要如何发挥这里的商业价值,那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这段话,在江晚云心中酝酿太久,却迟迟没有说出口。面对不知内幕的技术人员,再看了眼身后满眼质朴的乐队老人们,他们都没有责怪她“忘词”,满眼期待地看着她。还有传承人,因为要上地方电视台,拿出了压箱底的干净衣服。她痛心地叹息一口气,还是没把心里的话说出口。“抱歉,是我忘词了。我们再来一遍。”林清岁这才察觉出异样,蹙了蹙眉。她知道,江晚云从来不会忘词的。民乐再响,木门又一次被推开,江晚云重新调整好了状态,走进来,再看不出一丝犹豫。“非常感谢吴老师的讲解,让我们了解到安州民歌背后,还有那么多有趣的故事。我们这一次来,其实也是为了……”“我靠,下雨了??”拍摄正到重点,天空忽然降雨,吓得设备老师口出脏话,立马拿衣服罩住了相机。爱惜乐器的老人也纷纷抱着自己视为生命的宝贝们躲进了屋檐下。“怎么回事儿?不是雨,这水哪来的?”江晚云随之抬头望,才发现哗啦啦的水是从院外喷洒进来,在天空划开一道弯弧。陆杉拿了江晚云的外套来,为她披上,拿出纸巾为她擦了擦额间的水迹:“身上淋湿了吗?”江晚云下意识找了眼林清岁,不见人,还是本能退开半步,含笑摇了摇头:“没事。”工作人员去考察情况,从院外跑回来:“张导,是隔壁农田浇灌的水管爆了。”一演员不敢相信问道:“水管爆了?水能这么大?”张望德看了眼时间:“老先生,这大概要多久才能修好?”传承人哭笑不得地解释:“这一方水管浇一片田,和你们城里人家里的水管了不一样,水压高得很呐!这一时半会儿修不好,老师们,要不我们换个场地?”电视台那边的合作人先发话了:“不行啊,导演特地交代了,吴家老宅是重要旅游景点,一定要以这里为背景。”张望德为难地叹了口气:“陆杉,你怎么看?要不,等修好了再来?”陆杉看了眼江晚云:“晚云,你上次开会说过,你在怀安村那边发现了一个渔村,那段音频就是从那里收集来的,要不要,去那边再试试?”江晚云眸色一亮。会议上她多次提议,都因为没有确定的对接部分和采访对象,被驳回了。自己都还没有谱的事,也确实不好意思拉着团队过去,也就暂且放下。张望德也只好让步:“但是电视台那边的任务还是要首先完成。旅游宣传片,渔村那边如果没办法拿出有说服力的东西,团队是不可能带过去的。”江晚云争取道:“给我一天时间,我去找。”一旁的陆杉讶异片刻,毕竟共事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见过江晚云不配合大部队,选择只身冒险。水管修不好,张望德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只默许下来,脸色沉沉地走出小院。云吹散开,水过阳光下,落入院中一道彩虹。老人们也抱着乐器打道回府:“奇了怪了,这水管十几年了,年年检修,从来没出过问题啊?”江晚云听了进去,本仰眸看着那道彩虹,也心存疑虑地回落下来。只见木门外,林清岁站在那里,朝着田地的方向,难藏她纵火犯一样得逞的神情。只听一声叹息,她又无奈摇摇头。“这个林清岁,总是有让我出其不意的办法……”又怅然一笑。她墨守成规这么多年,才终于有人,在她寂静无声的古宅里,不管她同不同意,就如此胆大包天地落下那一道绚烂的彩虹。从此乱了色调,打破了方圆。第53章 杏仁“我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吗?”……“江老师,过来坐这儿!”农家饭飘香四溢,劳累一天下来,人都是抱到了饭碗就狼吞虎咽起来。江晚云准备明天去渔村的资料,忙到黄昏才出来盛饭,见大家分了几个小方桌,虽然每桌都在邀请她,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坐哪里去。目光寻找一番,终于看到一旁小方桌旁的林清岁,便笑容一深,朝她走过去。刚坐下,就借机问她:“为什么帮我?”林清岁面前的饭碗已经空了,拆了包自带的杏仁一颗颗剥进碗里。随手往嘴里扔了一颗:“什么?”见她一副没听懂的样子,江晚云无奈一笑,还是劝阻到:“这次的专题片也是受当地文旅局的邀请合作录制,张导前后对接了很多次,大家都很上心。我也希望录制能顺利进行,所以……”谁料话没说完,林清岁就拍拍手走人了。手旁留着一碗剥好的杏仁。“晚云,今天的虾很好,你尝尝。”陆杉拿了一碗剥好的虾过来,甚至每颗都蘸好了生抽。江晚云本还追望着林清岁的背影,被人挡了视线,只觉得有些尴尬。刚想开口回绝,林清岁又忽然走了回来,二话不说把自己剥的那碗杏仁端走了。蹙眉淡淡一笑,还是婉拒了陆杉的好意:“虾性寒,又是发物。我恐怕无福消受。”陆杉反驳她:“不,我特地查了,虾不属于凉性食物,是温性的,吃了对身体很好。”江晚云再推辞:“谢谢你,陆杉。但是我今天身体也不太舒服,实在吃不下。”“海鲜不油腻的,也不腥,很鲜的你闻闻……”说着,看江晚云沉默的神情,又敏感地意会到她不过是找借口婉拒,便收了收笑,点头:“抱歉,我……”江晚云包容一笑,摇摇头。起身认真告诉他:“不用抱歉,我知道你的好意。只是,我不喜欢的,勉强自己接受了,也怕是会浪费了。”或许是言语暗示过于明显,或许只是一个眼神的停留,江晚云不再挑破,陆杉也心领神会了。“好,那……你自己吃吧,夹你喜欢的菜,我就不打扰了。”江晚云颔首一笑。*整个下午,大家商讨剧本,排演,开会,林清岁都只默默站在一旁。江晚云频频回头,也从来没有与她眼神对视上。干脆叫她:“清岁,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林清岁回答一声:“没有。”江晚云眼中疑问,却没有多说什么。林清岁其实心不在焉,压根儿没听见大家在讨论什么,况且要不是江晚云每每用这样“特别对待”她的行为叫她误会,她也不会多余觊觎。她这样样想着。夜里,大家手上都闲了下来,搬了椅子在河边赏月聊天。“水管爆了,把总阀关了不就好了?用得了这么耽误事吗?”“你懂什么,一大片农田要灌溉呢,关了总阀,别的水龙头也出不了水,庄稼怎么办?那没得水的一亩地,都有的农民折腾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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