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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这三种了,你偏好哪个?”江晚云抬眸一笑,问她。三种?糟了。她只听清了普洱。“那就……就普洱吧……”江晚云虽然有些讶异她年纪轻轻,会舍弃柠檬茶和蜂蜜柚子茶,而选择调相对醇厚的普洱。不过她也爱普洱,想来这样也好,毕竟她向来就觉得跟一个人喝茶能喝到一块儿去,处成朋友也就不难。“吃的呢?”林清岁愣了两秒,匆忙看了眼菜单:“小笼包吧。”这一嘴江晚云也愣了,只因她刚刚说了普洱配甜口的糕点更好,连一旁来点单的服务生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但想来这或许才符合林清岁的不喜欢循规蹈矩性子,便也依了她。递还了菜单:“那就一壶普洱,一笼小笼包。”等服务生去准备,江晚云也借着等茶的时间打开了相机包:“正好现在人少,我先给你拍几张。”林清岁忽然端坐起来,要么拿拿桌牌,要么弄弄头发,反正怎么都不自在:“你……你不教我怎么摆造型啊?”江晚云打开镜头盖,找了个好角度蹲下:“你不用管我,做你的事就行了。”林清岁本能想起身扶她,又刚猛然意识到自己模特似的坐了回去。而后就更加手足无措了,这茶也没上,她两手空空,能做什么事?江晚云便提醒她:“架子上有书,你可以翻翻。”李清岁随手拿了本新编的《说苑善说》,从中段翻开,假意看书。江晚云见她不自然,就指导着:“把上头的话念给我听。”“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林清岁默默往下看着,看注释里说,这段《越人歌》,是在抒怀跨越阶级的爱慕。译文解释得太过直白,直白的好像从她心里写出来的。她想到在异国他乡那一面之缘,心中何曾不是这样想过——今日何其幸,能与她同席共谈理想。深蒙错爱,不嫌我鄙陋无知。心烦意乱不得止,只因身份悬殊不敢与她相识。她抬头,看了眼江晚云,而后继续背念出了后头耳熟能详的名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江晚云仔细看着相机屏幕的双眼迟疑了一瞬,眼帘缓缓抬起,毫无阻隔望向她,莫名的感觉向团疑云迷住了她的心。店里陆陆续续进来了其他客人,她顾虑会打扰到旁人,就先收了镜头盖:“先这样吧。”一起身,眼前忽然黑了一瞬,将要站不稳,林清岁赶紧上前扶住了她。“怎么了?”她第一时间把相机托付给林清岁,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没事儿,可能蹲久了,一起身有点没缓过来。”“先坐下吧。”林清岁扶她坐下,小心翼翼把相机放置好,从包里拿了个保温杯出来,拧开盖子,递到她面前:“糖水。”看江晚云迟疑,又解释:“放心吧,这是新买的杯子,早上刚消过毒,特地给你带的。就是担心你低血糖。”江晚云不想她贴心至此,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来,喝下一口,心肺都被暖着。缓过来些后,她又顾着正事:“清岁,你过来坐近一点。”林清岁便带着竹编的坐垫,挪到她那头。她从包里拿出一些小件:“相机你应该很了解了,我就不跟你介绍了。这个是zoomh5,指向型收音麦克,在怀安的时候,我们采访当地的民间艺术家,用的就是这种话筒,它有两个小话筒,这个可以放在设备上,对准你想收音的东西,也可以取下来,别在被采人的身上。我们这趟去海边,就只需要把它靠近大海的方向就可以了,即使周围再嘈杂,录出来的声音也会相对干净。”林清岁点点头:“难怪要用话筒。我之前高中再社团也做过纪录片,以为买了个专业的录影相机就很了不起了。”江晚云宽慰她:“那时候小吗,而且学校老师,确实不会特别教这些东西,也都是采风时自己慢慢摸索出来的。”既然都提到这里了,林清岁就顺口问了句:“那个……你听说过‘西巡话剧社’吗?”江晚云眉间茫然,摇摇头。林清岁深叹一气,这个时晨,果然是个骗子。“倒是在欧洲读博的时候,听说过一个叫‘东巡’的民乐团,她们中间的古筝很有才华。我记得当时带团的是位音乐学方向的博士后,我们一起跟当地一个东方艺术研究所合作过一个项目。”“东方艺术研究所吗?我们当时拍纪录片,也是他们帮忙接洽民间艺人的。我们团还一起去过他们的工作室,当时……还有一位会梵语的中国学姐,帮忙翻译沟通。对了,你也会梵语。”都提到这儿了,林清岁便试探着,江晚云是不是能想起她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我不算会,阅读一些专业词汇还行,”江晚云谦虚道,转而又打趣:“你看,多有缘份,我们说不定早就在欧洲见过。”林清岁有些失落,毕竟那是她人生的高光时刻,外方教授还夸赞她的天赋和灵气,但江晚云似乎没大有印象。她只好把话题转移回来,拿起另一个麦克问她:“那这个呢?是做什么用的?”江晚云解释:“这个是idrofono,水下听音器。我想着能把它丢进海里,录下海水涌动的声音。”林清岁两眼一睁:“这么高级。这一套下来不少钱吧?”江晚云脸上难得露出窃喜的神情,稍稍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它的主人是个老书画迷,我特地拿了两幅爷爷的画送去,才借来的。”林清岁吓得腰都直了起来,看她一脸占了便宜似的高兴,也不忍心泼她凉水,心里却在盘算着这波亏大了,她早就听秋姨说江晚云爷爷有副好画之前拿去拍卖,还有人出价到二十五万。江晚云小心翼翼收起麦克,又把相机捧了出来:“不过这台相机我也是刚拿到,想着先给你捏几张照片试试手。我们晚点可以一起看看照片,你也帮我提提意见。”林清岁疑问:“你既然是要拿它录声景,在家拍拍甘棠花落,流水风水的,不是更好?人像……能试出什么?”江晚云只觉得一把冷箭刺过胸膛,恍惚失语。她想了想,解释:“之后可能也会拍演员排练。”林清岁更加不解了:“那你直接排练的时候拍她们呗。”“她们没你漂亮呀,”江晚云挑挑眉梢柔声逗她,而后又松软了眸光一笑:“我这不是也想放松放松,每时每刻都在工作,精神状态和身体都有些受不了。心理咨询的时候医生也说……”她愕然打止,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心理咨询?”林清岁在意起来:“心理医生说什么?”江晚云知道瞒不过,也就坦白交代:“说……要多见一些能让我感到放松愉悦的朋友。”她有些羞于启齿,却耐不住林清岁追问的眼神,便又接着解释:“读博期间,压力很大。经常神经性胃痛,失眠。到现在慢慢适应了工作节奏,不过还是一个月会约医生复诊一次,说要多转移注意力。医生也总问我,最近有没有什么开心的事,我就总想起……”她停顿片刻,像鼓足很大的勇气:“总想起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林清岁蓦然心底一触。第31章 擀面杖“抑郁症?”尽管这番话足够让她心花怒放,林清岁却没心情窃喜什么,小心翼翼问她:“你是焦虑症,还是……抑郁症?”江晚云笑笑摇摇头:“没有那么严重。读博的时候导师也告诉我这个道理,当你觉得有些事情受不了,或者压力太大撑不下去的时候,就该去找专业人士开导疏调,不要真的等到成病成症的那天,其实早就遍体鳞伤了。他们非常注重学生的心理健康问题,这一点,真的很值得我们学习。”林清岁稍微安了些心,怅然笑笑:“像你这么厉害的人,读书也有压力啊?我记得江星辰跟我说过,你读书很厉害,过目不忘。”“过目不忘是夸张的,说记忆力还不错那也都是从前了,”江晚云眉间稍稍凝起:“也忘记从哪一年开始了,我的病,需要长期服用一种抑制药物。我其实也不太清楚药理,但吃过那些药之后,我确实不常觉得心里堵塞,也不会老是与人共情流泪了。可这药好像也剥夺了我的天赋,最显著的副作用,就是嗜睡,思维、记忆,也大不如前了。”“可能敏感本身就是一种天赋吧,”林清岁叹息:“只是你要是为这些伤身体,也不能一直放任。”“嗯,我知道,”江晚云点头:“但你知道自己从前有多灵敏,就很难接受自己变得迟钝。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读书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很难自恰。心理上过去不了,就停药,身体撑不住了,就又把药捡起来。几番下来,好像什么都坏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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