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里切水果的宁母,思想却不似小女儿这么单纯,刚刚听路言钧说家里是做点小生意的,可他手上戴的表跟穿的衣服怕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能抵寻常人家好几年的工资。 路言钧太出色了,不管是家世,亦或是他的教养谈吐,站在这间不到80平米的房子里,显得这么格格不入。 虽然初次见面宁母对路言钧很满意,却也隐隐有些担心。 宁家虽然不是什么小康家庭,却也不是什么贪图富贵的人家。 快到饭点时,宁汐语看着一桌子好菜,她们家很久以来的伙食都没有这么好过:“哇,妈妈,你真是下血本了。” 宁母笑着说:“粗茶淡饭,随便做了点,也不是什么多好的菜。” 宁母准备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吃饭时一直在殷勤地给他夹菜,宁知棠反应有些淡,一低头面前的盘子里多了几只已经被剥了壳的虾。 安静的时候像一轮沉寂清冷的明月,暴动的时候像一匹凶狠阴冷的狼。 论伪装,没人能比得过路言钧,他现在神色平和温柔到令人心头舒畅,清俊的脸在灯光下更显明媚。 谁知他无所保留的爱后,对她却是极尽疯狂的偏执。 由于宁母在厨房里泡茶,他倒也规规矩矩地只将她的小手握进自己掌心里:“我今天表现好吗?你母亲好像很喜欢我。” 路言钧是高傲的,平时围绕在他身边的人都以他为中心对他俯首称臣,唯唯诺诺,毕恭毕敬,他从来没有要去讨好过谁,但今天他压着性子在宁知棠的母亲装得乖巧懂事。 “不为难。”对路言钧来说,宁母既是长辈又是宁知棠的母亲,他做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宁知棠一怔,不敢放路言钧跟妹妹独自相处,生怕这个口无遮拦的妹妹无形之中惹得男人不快。 他还真去了,她站在房门外,对两人和睦相处这副画面有些难以置信。 宁汐语习惯了姐夫的高冷,他只对姐姐笑,就连刚刚迎合妈妈的笑都是不达眼底的,不排除有刻意表现的成分在,对别人都是冷漠之极。 她不会的题,他教得不厌其烦,就像个性子温存,脾气极好的人。 好起来的时候又很好,疯起来的时候又很疯。 她为什么在女儿身上看不到一点点喜悦,而且最近总是一副郁郁寡欢、心事重重的样子。 对路言钧她究竟是喜欢多一点,还是恐惧多一些。 “妈觉得小路很好。”对女儿又体贴又照顾,看得出是个很细心的人,对女儿也很喜欢。 宁知棠疲惫至极,她两只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过于沉重的力道,将指尖跟手背都捏得泛了白。 他会纠缠她一辈子,如影随形。 一双眼漆黑如墨,冰冷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