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庭始终被任秋余按着,一句话不能说,也不能表态。
方驰见村支书两兄弟向着自己,胆子更大了,“废什么话,拿钱来啊!”
方家玄深深叹了口气,从衣服内里的口袋掏出几张红钞票,还没递出去就被人抢走了。
任秋余拿着一沓红钞票送到方驰面前,纸币即将碰到方驰手指时,他忽然收回了手。
“呀!这六个水泥桶是你家的,那边两个破的是谁的啊?”
一段插曲,在场的人显然忘记了方驰家还有两个破烂的水泥桶。
刚才方骏和方驰口口声声说破了的水泥桶是他家的,也说了他家只有六个水泥桶,可现在加起来一共有八个。
“我想想看,方六叔是不是也有两个啊?到底哪个是方六叔的水泥桶呢?”
任秋余装傻充愣,明眼人都能分辨出哪两个是方家玄的。
地上摆放整齐的水泥桶有一个共同点,里面的水泥没有清洗干净,而另外两个破烂的水泥桶则干干净净。
“就算那两个是他的,也不能否认这六个是他偷的,你们都看到了六个水泥桶是从他家房顶滚下来的!”
方驰气急败坏,自以为抓住了这件事的破绽,然而他这番话正中任秋余的下怀。
任秋余轻轻撵着垂落下来的头发,“很好,既然那边两个破的是方六叔的水泥桶,那么请问,你们刚才为什么要诬蔑方六叔偷水泥桶?拿自己的东西也叫偷吗?”
“拿自己的东西不是偷。”闻庭上前一步,“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方六叔怎么会打破自己的桶?”
两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对面的方驰和方骏,方骏从容不迫,方驰的表情则出卖了他。
方驰脸涨得通红,不知该如何解释,捂着自己的脑袋包哭起来。
“爸,方老六打我!”
方驰的父亲自知吃了哑巴亏,一边安慰小儿子,一边为小儿子开脱,“水泥桶都长一个样,小孩子看走眼了闹了个误会,怎么说得上诬蔑呢?”
方舒“噗嗤”一声,“小孩子……27岁了还是小孩子,姐,那我们岂不是婴儿了?”
方骏和方驰都不再说话,他们多说一句就容易出错,干脆闭嘴让父亲来解决。
手机里传来方骏和方驰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书记,我家的水泥桶怎么破了?这可是我爸养家糊口的工具啊。”
“方老六偷我们家水泥桶,他不承认就给砸烂了!”
“偷东西的是方老六,恼羞成怒砸烂水泥桶的也是方老六,他自己在路边大哭大闹不怕被人看笑话,能怪得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