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蓁攥着手机,望着夜色笼罩下的京禾,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忽然,掌心中的手机剧烈地震动起来——是江泠打了电话过来。刚一接通,江蓁便听到姐姐的声音充满焦急,似乎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但紧接着,听完江泠的话后,她的一颗心也高高悬了起来。“蓁蓁?你今晚能回京禾吗?小隐出事了!”**京禾市长水区的区公安局里,江隐正坐在笔录室外面,看眼前的几位警察走来走去。“喝点水吧,”其中一位姐姐走了过来,拿纸杯子给她接了点热水,“你脸上的伤,真的不需要我带你去处理一下吗?”“不用了。”江隐捧着温热的杯子,摇了摇头。警察没再说什么,转身继续去处理工作了。江隐小口喝了点水,接着将杯子放在了身旁的椅子上,垂头打开手机,扫了一眼。上面只有前不久才打给江泠的一通电话,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消息。半个小时前,她和钱家宝一起被送到了这里。她的笔录还没开始做,这会儿警察正在里面问询钱家宝,时不时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几句严厉的“请你配合工作”。江蓁攥着手机,从口袋里找出一包卫生纸,擦了擦额角的血。忽然间,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传来,敲在警察局的瓷砖地面上,让不少人抬起头为之侧目。江泠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孤零零坐在那的江隐,三两步跑上前,焦急地捧着她的脸,蹙着眉像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问题:“人没事吧?还有哪受伤了?怎么回事?那个打你的人呢?抓起来了没有?我现在就去找——”“姐姐,”江隐笑了笑,柔声打断她的话,“我没事,他在里面做笔录。”“等他出来,”江泠捞起西装的袖子,咬着牙说,“看我不抽他。”“这里可是警察局,姐姐,不能打人。”江隐小声说。“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江泠一边心疼地看了看她脸上的伤,一边问。“等一会儿我再给你说吧,姐姐,这件事说来话——”“阿隐!”有人蓦地打断了她。江隐愕然抬头,发现那日思夜想的人此刻竟然出现在她面前,向她飞奔而来。她压根没想过会见到江蓁,在恍惚的一瞬间里,江隐差点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直到江蓁带着哭腔和颤抖的声音又喊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你、你出什么事了?”江蓁的眼眸含着泪,眼底写满了担心与害怕,她看到江隐额角和脸侧的血痕,眼眶中蓄满的泪水在一瞬间砸了下来。江隐瞬间慌了,连忙扯出一张卫生纸,因为动作太过着急,甚至把一张好好的纸给扯成了两半。“我、我没事的,真的,”她把卫生纸递给江蓁,发现江蓁不接后,她便主动上手擦去她的泪水,“只是遇到了点小麻烦而已,很快就会解决的。”泪眼朦胧地江蓁看着她,吸了吸鼻子,说道:“真的没事吗?可是你怎么脸上有伤?你是不是和别人打起来了?”江隐拉着她坐下,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声道:“没什么,一点小摩擦而已。真的,蓁蓁,别担心了。”正说话时,刚才给江隐倒水的那位姐姐走了过来,对她说:“江隐是吧,走吧,跟我进去做笔录。”钱家宝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恶狠狠地瞪了江隐一眼——但因为他的眼睛高高肿了起来,所以这一瞪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看起来反而十分滑稽。他并没能像江隐一样等在旁边,而是被两位警察带着去了别的地方——江蓁没来过警察局,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能乖乖地坐在这里,等江隐出来。“姐姐,”她扭头看向江泠,“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江泠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小隐没告诉我。她只是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出了点事,现在在警局,希望我能过来陪她。我害怕她被别人欺负了,所以也没来得及问什么——对了,你不是在邻省拍戏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我今天回来拍杂志,”江蓁攥着刚才江隐塞进她手里的卫生纸,低头说,“本来明天一早就打算回去的。”“看起来事情不是很严重,”江泠说,“要是你工作比较要紧的话,可以先回去。”江蓁咬着唇,使劲摇了摇头:“不要,我要留在这里陪阿隐。”说着,她从包里翻出手机,给宁嘉打了个电话,十分抱歉地请了两天的假。宁嘉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不悦,但最终还是同意了江蓁的假期。放下手机后,江蓁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十点十五,江隐才进去十分钟。**“你不知道钱家宝最近一周都在校门口堵你?”“是,我不知道这件事,我平时进出会走另外一个门,那里离宿舍近一点。”“你今晚这么晚在校外是干什么?”“我才从驾校回来。驾校离我们学校比较远,我每天练车结束后打车回来,等到校也差不多九点了。”“他为什么要跟踪你,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吗?”江隐垂头,咬着唇,看起来好像不敢说。警察姐姐放缓了语气,说:“放心,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如果他犯法了,我们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