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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动作都不受江蓁控制, 她下意识地摘掉江隐的眼镜, 那人便又立即吻住她的唇。呼之欲出的情愫在纠缠相连的唇齿间翻滚, 剧烈的心跳牵连起五脏六腑的共震, 在一片混沌中,江蓁像是被人拖入了深海之中, 挣扎不出,逃脱不过,只能抓住名为江隐的救命稻草,与她共同沉沦。江隐的另一只手扶着江蓁的腰, 压着她轻轻靠在了墙上,换了个姿势, 似乎想继续加深这个吻。在亲吻中,江蓁大约也染上了来自江隐的醉意,要不然她怎么做不出一点抗拒的举动?她晕晕乎乎地不自觉地环抱住江隐的腰,在双唇短暂分离的某一刻,甚至还主动迎了上去。她的大脑只能判断眼前的情景,却无法做出任何思考。她被自己的心意指引着,去承接那连绵不断地炙热的吻,像饮下一杯烈酒,沉醉在无穷无尽的心动中。“蓁蓁,”勾缠间,江隐轻唤她的名字,“好喜欢你。”江蓁没有回答,因为她还来不及回答,就又淹没在江隐猛烈的攻势中。像要把她永远地禁锢在自己怀里一样,江隐牢牢地将她圈在自己臂弯的这一方天地里,送上让人无法喘息的、细碎的、缠绵不绝的吻。“阿隐……”江蓁终于找到能说话的间隙,但她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想叫一叫江隐的名字,以此来确认眼前人的存在。“我在,”江隐用鼻尖与江蓁轻蹭,下意识地回答道,“我在……姐姐。”忽然之间,江蓁猛地推开了她。像是一场正播放到高.潮的电影忽然被人按下的暂停键,这一场不知所起的爱.欲也戛然而止,仿佛退潮时翻涌而去的浪花,找不到存在的痕迹。江隐有些茫然地眨眨眼,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姐姐?”“别喊我姐姐。”江蓁垂着头,声音听起来格外冷静,带着江隐不曾见过的陌生与冷漠。客厅的那一盏落地灯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在愈加浓烈的、仿佛要吞噬一切的黑暗中,江蓁冷冷说:“你喝醉了,江隐。”“我现在不醉了,姐……蓁蓁,”江隐想去拉江蓁的手,“我现在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蓁蓁,我刚才说的话,都是——”“好了,别说了。”江蓁打断了她,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冷峻,让江隐顿时如坠冰窖。“我去给你冲蜂蜜水,喝了之后,赶紧睡觉吧。”江蓁踩着拖鞋,走到餐桌前,把江隐的眼镜放在了桌子上。接着她打开烧水壶,倒了一杯半温的水出来。她家开水壶的保温效果不错,可如今里面的水居然已经有些温了,所以她们刚才到底亲了多长时间?江蓁倒水的手在微微发抖,她没发现杯中的水已经溢满,直到温水落在脚上打湿袜子时,她才猛地放下了水壶。“哐当”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像一声沉闷的惊雷,震醒了江蓁。她的手无力的扶在水壶上,整个人像是被卸去了所有力气一般松垮下来,她垂着头,在心里不断地反问自己——她怎么能对自己的“妹妹”做这样的事?虽然她们相差只有短短的一个月,虽然她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可明面上,她们还是亲姐妹。江隐喝醉了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可她是清醒的,怎么能放任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江蓁松开了水壶,蹲了下来。在几步之外,江隐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蓁蓁,我——”“别说话。”江蓁把泡好的蜂蜜水推了推。江隐默默地走过来,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水,又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需要我扶你去休息吗?”“不用了,”江蓁试图让自己镇定,但出口的声音却带着明显的颤抖,“你去休息吧,我还要洗漱。”她对江隐下达了逐客令。江隐停在原地,借着月光看见地上的人蹲着没动,也不敢贸然上前,只好低低应了一声。“早点休息,蓁蓁。”她大约知道江蓁为什么会推开她,所以她尽力改掉了称呼,生怕江蓁会再次应激。她转身拿起了沙发上的睡衣和洗手间里的洗漱用品,走进了客房。听着客房门关上后,江蓁忽然浑身一软,歪倒在了地上。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脸埋进了掌心中。客房里自带洗手间,里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水流声。没过多久就停了下来,随后屋内重新归于沉寂。不知道坐了多久,江蓁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从厨房里拿出洗碗布将桌上的水渍擦干净,接着又像个机器人一样洗漱,换衣服,睡觉。但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今晚的月光很冷,明明是夏季的夜里,但洒在身上时,却让人从内到外都觉得冷寂至极。江隐站在窗前,望着天边一轮没有繁星相伴的孤月,心像坠入了深渊。她以为江蓁的默许是在表明她们的两情相悦,但现在看来,大约她也是被冲昏了头,所以才没有推开她。又或者——江隐想到江蓁听到“姐姐”两个字时的神情,猜测着——江蓁是因为她们之间的身份才停下的吗?可她们不是亲姐妹,又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她究竟喜不喜欢自己?如果不喜欢,那为什么没有在一开始就断然地拒绝她?这是不是说明,她们之间还有一丝可能?江隐的心情恢复了些,不再像刚才那样沉闷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掀开被子躺进了被窝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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