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这副可怜模样,给谁看? 也不再和他玩笑,转头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温月,终于正了色,甚至带着几分古怪的疑惑:“之前给你打电话已经告诉你了,温家这位大小姐的身体,两天了没有任何变化,实在是有些奇怪。” 因为他觉得,温月到底是温家人,应该由温家人来处理。 古怪在,她的身体竟然没有任何变化。 然而温月并没有。 宫恒夜因此没有马上通知温家人,他让程永安再仔细观察观察。 可程永安给温月做了各种检查,的确是没有任何生命体征。 这不能不说诡异。 温月的病房,只有他可以进入。 难道,她其实还没有死,还可以活过来? 程永安诧异,“你的意思是,她还能活过来?” 宫恒夜眼角余光又飘到了温月身上。 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表情竟然很丰富,微微张着嘴瞪着眼,像只傻乎乎的青蛙。 宫恒夜眼神深深,唇角轻撩,“奇迹也好,神迹也好,只要活着……就很好。” 已经被清理过的伤口,能清楚看到狰狞的伤层层叠叠,至少曾割过三次。 温月目光微闪,狼狈低头。 说完又道:“对了,如果按你说的,这事儿要告诉温家那边吗?如果不说,温家那边怎么解释,还有你那侄子,你把人未婚妻抢了藏在这里,总得有个说法?” 温月噘嘴。 宫恒夜:“随便烧条死狗给他们,让他们去祭拜吧。” 她觉得他在骂她。 好的,你更狠。 他回头,对上温月的眼。 她现在只是魂魄,按理说是不会哭的。 没出息的样子,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宫恒夜自己还没有发觉他的声线其实有些紧绷发哑。 可温月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已经不该存在的倒影。 温月手指捏得更紧,她抿抿嘴唇小声说:“小叔,只有你,能看到我。” 温月眼神怯怯,苍白的唇色好像都被她咬红了,才终于垂眸,像是在哭,“小叔,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有人爱我……” 巴掌大的小脸白如雪,脖颈也是纤细洁白的,微微低垂着,脆弱得不堪一击。 温月抬眸,他微俯身,目光牢牢锁住了她:“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以为,我会爱你吗?” 温月苍白的脸闪过难堪。 她的确是想要利用他。 她想活过来。 这样的想法很无耻。 她手指微颤,慢慢的松开了他的衣袖,低下头,“对不起。” 快走到病房门口时,他忽然又停下,默了默转头看她,“还不走,想缩在那里做孤魂野鬼吗?” 宫恒夜别开目光,冷冰冰,“你想做孤魂野鬼,我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