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这样……我很累了,大人。”
虞鲤闭上双眸,气若游丝地说,女人脖颈间粘着发丝,若有若无地现出锁骨处的红痕。
巨龙不会亲吻,哪怕虞鲤引导他一步步来,男人吻她的方式也和撕咬无异。
这是虞鲤体验过的最糟糕的接吻,但想想看,她的目的并不单纯,心态便平和了。
虞鲤不想理萨尔坎,独裁的皇帝却没有动怒,他的兽瞳紧盯她的一举一动,粗壮的龙尾缓缓摩擦她的小腹,避开了尾端凸出骨刺的部位,用坚硬滚烫的鳞片贴蹭着她的肌肤。
虞鲤微哼。
她的生理期不远了,最近小腹总是异样的酸胀,自带高温的龙尾贴在她的腹部,像是暖宝宝一样,熨烫得她无比舒适。
这头火龙还是有点用处的……虞鲤想。
听到她小声的叹息,萨尔坎的动作僵硬,他松开龙尾,低沉而又困惑地询问:“弄疼你了?”
虞鲤摇了摇头:“没有,我想休息了。”
闻言,红龙略有烦躁地“啧”了一声,宽大的手掌环着她的腰,把她抱在床上,虞鲤露出无措的眼神,看着身上伏着的高大男人。
男人军装染血,眼眸血红地低喘着,萨尔坎强硬地捉住她的双腕,不允许她躲避。
迎着女人湿润悲伤的目光,他的指腹扳过她的下巴,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看清楚了,夫人,”他的红发散下,皱起眉,声音浑厚,“现在,谁是占有了你的雄性。”
虞鲤:……?
萨尔坎注视着她秀丽微怔的眉眼,她的长相实在说不上出众,但她的声音和情态就像是充斥着魔力一般,让萨尔坎感到新奇的靡足和沉醉。
但他却难以忽视她的眼泪。
虞鲤每一次露出哀婉的悲伤神色,都在提醒暴君,他攫夺了他人的妻子,是卑鄙的、趁虚而入的偷盗者。
年轻的红龙自负于无与伦比的力量,他不在乎人类的道德伦理,虞鲤终究要全身心臣服、依附着他,只是需要时间。
“醒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这幅表情。”萨尔坎的龙尾占有欲浓烈地圈上她的小腹,顿了顿,改为圈住她的大腿,沉闷地要求道,“我要抱着你睡觉了。”
虞鲤有些惊讶:“大人,您怎么……”
萨尔坎没等她说出拒绝。
他阖起锋利的竖瞳,在她背后收拢强健修长的手臂,下巴放在她柔软的发顶,像是慵懒而又霸道的巨龙,怀抱着掠夺而来的宝藏沉睡。
他的手掌代替尾端尖锐的龙尾,抚摸着她冰凉温润的肚腹,带着青涩而又令人窒息的感触。
在他熔岩般的体温里,虞鲤怀抱着疑问,不知不觉地浅寐过去,令人意外的是,在梦中见到了黑山羊。
她接触过的两个恶魔一前一后地找上她,虞鲤不用白不用。
黑山羊的本体死亡,只能用灵体形态出现,男人银发血眸,瞳孔含着“一”的形状,身材高大野性,皮肤散发着魅惑的漆黑色泽。
他穿着保守的神父装扮,没有显出山羊角,高领长袍挂着十字架银饰,金色镂空的腰封掐紧他窄瘦的腰线,能隐约看到男人的腹肌蔓延着浅红色的纹路。
虞鲤觉得,黑山羊配上这套装扮,就像那种用温柔绅士的外表诱骗信徒进入忏悔室,然后用特殊手段净化教徒的魅魔神父。
而且,他的时装是不是太多了?军装,教皇套,神父套……该说不愧是魅魔吗?
“好久不见,亲爱的。”
黑山羊露出英俊的笑容,踏着长靴走向她,张开手臂。
“废话不多说了,以后再叙旧。”虞鲤躲开魅魔的拥抱,开门见山地说,“我听说你们恶魔负责的板块不同,你之前伪装成黑教皇,是想取得北地的政权吧?”
黑山羊笑意浅淡:“不是,那是我的个人兴趣罢了。”
“北地易守难攻,土地贫瘠,对反叛军没有价值,”黑山羊的嗓音慵懒而磁性,“如果不是为了享用恶人的灵魂,谁想给一群腐朽的老头子打工。”
“你没比反叛军好到哪去。”虞鲤面无表情,“我们进入巨人山脉前,你和吹笛人一起拦截阿尔法飞艇,杀了不少驻防的士兵吧。”
黑山羊微微侧头,银发流泻而下,显现出几分懵懂的恶:“他们……嗯,应该没有死去。”
“当时我被高层驱使,打扰了睡眠,心情有些不愉快,杀了几个一直催促我的反叛军。”
“我折断了营地中将军和几名通讯员的四肢,之后,我就来追杀您了。”
黑山羊稍稍靠近她几步,眼带笑意,“原谅我吧,圣女大人,那是我们立场不同时的厮杀,如果你认为那是罪,我也已经付出代价了。”
虞鲤警觉地盯着他。
黑山羊在反叛军的计划里是一把刀,在大帝的野心里扮演着实现愿望的工具,但因他而死去的人们都是真实的,虞鲤不打算替亡魂们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