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跟他做什么了?”
姬竞择垂眼看向她的耳垂,不动声色地握紧她的手腕。
军官的目光沿着她的眉眼,鼻尖,看见少女的唇色艳丽,灯光下沾着淡淡的露泽,莹润饱满,像是被谁细心呵护过,几乎有些刺眼。
姬竞择穿着军装制式的风衣,笔挺漂亮的站姿撑得制服端正挺拔,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方,冰冷,专制,一双黑蓝色的眸压在眉下,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军官审问犯人的气质。
虞鲤的手被他捏得有些痛。
白手套包裹着男人有力的手掌,随着他的收力贴在皮肤上,愠怒屈起的指节似乎要破开绸缎,将难言复杂的情绪全数宣泄在妹妹身上。
虞鲤皱了下眉,有些不适,她抬头看着他,语气很轻:“你想问什么,我愿意和谁在一起,和你有关系吗?”
室内没有开空调,只打开了窗户通风,夏夜的风闷热,卷不走行人额头沁出的汗珠。
他们二人宛如落进了密不透风的盒子,气息焦灼凝滞。
“为什么不看信息,”姬竞择顿了一下,“哥哥在等你回家。”
得知他们曾经的关系后,姬竞择有意避免用看待异性的目光凝视她,男人的视线从虞鲤的唇间移开,黑蓝色的眼眸锁定她的耳垂。
“哨兵粗鲁莽撞,时常诱骗,伤害向导,你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
“也就是和哥哥你做了一样的事而已。”虞鲤反驳道,特意咬重了“哥哥”这两个字的音节。
“我现在很混乱,身边有各种事等我去处理,我根本没想起来多少和你的回忆,你的控制欲能不能不要……这么强?”
看着姬竞择皱眉的神情,虞鲤不知为何也有些气郁,她再次尝试甩开他的挟制,这次终于成功。
虞鲤看他一眼,走进室内,弯腰换上拖鞋,少女脚踝纤细白皙,绯红点缀在脚腕处,刺眼地倒映在他暗色的虹膜上。
虞鲤无视跟着她的男人,走进客厅,闻见餐桌上饭菜的香气……虽然菜色简单,但都还是热的。
他六点就发来信息让她回宿舍,晚饭应该是在七点前做好的,在虞鲤回来前,姬竞择为她加热了饭菜。
——真的如同兄长般,关心妹妹的生活,尽到照顾的责任。
“先吃饭。”姬竞择揉了揉眉心,关上大门,来到餐桌边,指节轻扣桌面,让她过来,“吃完饭,我们好好谈谈。”
虞鲤全身无力,坐在沙发上不想动,生不出一点食欲。
小猫咪撒撒跳到沙发上,翘着尾巴,叼着一枚男人军装上的袖扣,看来它努力驱逐入侵虞鲤宿舍的坏人了,只是没有成功。
虞鲤指尖撸着小猫脑袋,懒洋洋地说,“今天好累,等我歇会儿再说。”
“纵欲过度,身体又缺乏锻炼,你猜为什么累?”男人眸色深沉地评价道。
虞鲤听得咬牙,拳头痒痒地捏起来,在她虚假的记忆里,她一直是独生女,从来没有被亲哥管教的经历。
她只是打了单边耳钉而已,也不是说一直戴着,平时还是佩戴海战组送她的耳夹。
说来,姬竞择和她也不是亲兄妹,他的态度怎么转变得这么快啊。
几乎像是欲盖弥彰了。
“过来。”姬竞择话语沉下,嗓音冷肃清冽,常年居于高位,让他的命令具备了说一不二的威厉,房间的温度霎时陷进冰窟。
“……凶什么,不去!”虞鲤吓了一跳,和撒撒同时炸毛。
她是佛系,却也不是被他人闯进家里拿捏的性子。
——前段时间,虞鲤辛辛苦苦为他治疗,靠着自己的能力获得这名双s统领的尊重,姬竞择想要请求她为他治疗,还要显化出一对神性古老的苍木龙角让她摸呢。
现在突然就以兄长的身份喝令她了,凭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说她,半夜来找妹妹寻求治疗的人不是他吗?
想到这里,虞鲤虽说没生气到失去理智的程度,但在姬竞择柔和态度前,她也懒得和他交谈了。
她冷淡地起身,抱着对姬竞择方向哈气的撒撒,踩着拖鞋回房。
路过餐桌,虞鲤挺起胸脯,从姬竞择面前经过。
姬竞择眉眼蕴着寒意,他伸出手——男人的手掌骨节分明,削瘦又具有力量,此时却用力紧攥住他名义上的妹妹。
虞鲤惊呼一声,被他按在卧室的门板上,双手被姬竞择高高提起,她汗毛竖立,像只被捕获的野兔挣扎起来。
“你干什么,有病啊?!”
她情绪冲动,眼眸发红瞪着他,少女呼吸急促,发丝散乱,轻薄的短袖贴在她的身体曲线上,背光的狭小空间里,两人的气息无限接近。
以哨兵敏锐的观察力,很难注意不到,她胸前……的小小阴影。
姬竞择喉结滚动,眼底幽暗。
喉中本该说出的训斥,哥哥对妹妹的提醒与劝诫,因为他错误地关注了重点,干涩炙渴地凝在喉间,无法正直清白地说出半句。
他想起下午的那通电话。
虞鲤接通他的电话,却没有出声回应,那时她的光脑摔进了软厚的地毯中,阻挡了姬竞择的询问,以及他们那边混乱的动静,过了许久,泄露了一些隐晦的声响
姬竞择听到她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