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在幽深偏僻的走廊拐角拥抱,神像下唱诗班的歌声轻缓,如同操控着木偶的人蛊惑着站在走廊与宴会入口的光影交界处,手提长刀的怪物。
观察、杀戮吧,激活隐藏在人群里的同类——把舞会变为血腥的墓场。
……虞鲤听到了刀尖划过地板,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怪物行动缓慢,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以撒将她的腿抬起来,埋在她身前,虞鲤盘发散乱,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向出口处瞄了一眼,额角沁出冷汗。
祂的鞋尖是朝向背后的。
虞鲤没有看清怪物的全貌,但不难想象,如果祂正在观察“他们“,那怪物上半身人体会是如何的畸形扭曲。
富有韵律的歌声,舞步声依旧,刀锋踩在这些美妙的声音之上前行。
虞鲤小口小口吐出热气,温柔的卷发垂落颈前,她微眯干涩的双眼,腰后绷紧,如同一轮莹润的弯月。
黑暗中不能视物,男人的发丝如同燃烧的火焰,从她的指尖一路烫到神经。
虞鲤纤细的手心伸进他的发丝,放开又抓紧,如同置身毫无安全感的空中,被高高抛落。
怪物在他们身边不远处停下。
刀锋停在虞鲤的余光角落,虞鲤感受到伪人贴近的,阴森森的目光,以及冰冷的吐息。
危机感与濒死的某样感受交织,虞鲤神情恍惚了一下。
内侧的一点红痣被灵敏又残忍的猫科舌头席卷,品尝——说好只是演戏而已,虞鲤低头,两条腿勾起来,略显崩溃和紧张地抵御着他,对以撒这样强大的战士而言,挣脱少女的束缚并不困难。
但他只是闷笑,热气喷洒在她的肌肤上,舔去那些海水浸没礁石的痕迹。
虞鲤再也没有心力关注袭近的危机。
宴会上的舞步旋转、踢踏,互换攻势,在某一刻,弥撒的乐曲突然变得高昂,虞鲤无声地叫了出来,她落下泪水,被以撒握着脚腕,裙摆散落,踉跄跌坐在他的脸庞上。
以撒笑着发出闷哼,被她的气味完完全全覆盖,像是有些窒息。
虞鲤用力地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指尖苍白痉挛,以撒脖颈绷出野兽般的青筋,口水流到了下巴。
他无愧于单兵队长的身份,在第一次经历中便完美地做出配合,将这份表演演绎到了极致。
伪人离去后的一段时间,虞鲤的眼眶仍蓄着泪水,没有力气站起来,像是被刚刚大胆的表演吓到。
“别……”
虞鲤变成了条脱水的咸鱼,但眼睛深红的大猫仍精力充沛,她被以撒抱起来,男人发间被她抓乱,带着汗意,以撒刺青妖异,在她眼眸下笑着做出吞咽的动作。
“都吃下去了,”他沙哑叹息,“怎么样,小鱼?”
虞鲤神情茫然了一段时间,随后咬牙,提起所有力气扇了他一巴掌,扶墙站起。
他们的危机暂时解除,没有触发伪人袭击的规则,宴会正常进行。
潜入组前往家主的院落,尝试第一次潜入,而虞鲤这边接下来也需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
——与枭,空战组合作,找出舞会上所有误入的人类,保护他们离开这座诡异的庄园。
……
虞鲤恢复了些力气,整理衣裙,重新回到舞会,枭远远看到她回到位置上,在贵族的包围之中对她颔首,随后枭对谈话的合作伙伴们轻声道歉,拿着酒杯,迈步朝她走来。
“回来了,小鲤。”他灰眸弯起,掠过少女略带红晕的颊边,俯身揽住她的肩膀,轻声道,“怎么样?”
这熟悉的问句让虞鲤微不可见地僵硬一下。
她抿了下唇,很快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问自己去接应潜入组的后续:“不行,[恶鬼]不在地牢。”
虞鲤放轻声音:“潜入组去家主所在的后院探索了,您这里的进度怎么样?”
“宴会宾客一共有一百一十人,我和其他成员辨认出其中三十六人不是人类。”枭望向舞会中跳舞的蒙面男女,“伪人说话有一套固定的程序,他们没有自主思考能力,没有情绪,很好辨认。”
在以撒跟上来,抱臂轻蔑的目光中,枭不在意地将皮质手套搭上虞鲤的肩膀,请求:“女性贵族就拜托你了,小鲤。”
虞鲤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这座污染庄园有一套刻板化的规则,贵族男女通常在同性里有一个交际圈,异性男女之间搭话则很容易会被误认为有倾慕、追求之意,为了不激活污染区,枭负责试探男性贵族,虞鲤与女性贵族交谈最为妥当。
但虞鲤是盗版的贵族小姐,根本不认识几个贵族,而灰鸦、白羽两兄弟在这种场合显得游刃有余,在双子的辅助下,虞鲤顺利进入了第一个小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