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平常在床上看书或者看剧时用来倚靠的小抱枕,如今却沦落为她发泄情绪的工具。真是只可怜的工具枕啊……谈星然最后看了眼抱枕,在将它的枕套捋捋平重新放回到原处前,给了它一个新名字。重新靠回到床头,谈星然在自己心里重复无数遍不让自己去多想,但“楚亦臻”这个名字就好像是个诅咒般,被深深刻在了她的脑中。这个女人……真的有毒。暗骂一句,她索性从床头柜上拿起耳机,塞入耳中后开始播放起律动感强的摇滚歌曲来,并将音量调至很大,让自己双耳被这些旋律所填满,再也没有那个心思去想其他东西。--又是一日早。今天才是刚刚周三,再过三日谈星然才能迎来一个全新的休息日。不过工作日对于她而言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因为她目前正从事着一份自己热爱的行业,所以并不像一些上班族那样觉得工作日就是度日如年。相反的,她很喜欢与孩子们的相处,亦很喜欢从周一直到周五的这五天。谈星然昨夜睡得还算舒服,耳机里播放着摇滚,按理来说应该很嗨才对,但因为当时时间已晚,她也确实有些困倦,听到后来不知怎么就慢慢睡着了。等到她再醒来时,时间就已经到了现在。伸了个懒腰,谈星然掀开被自己捂得暖乎乎的被子从床上下来。当她即将将手搭上门把的那一刻,她却宛如触电般浑身一个战栗,当即又将手缩了回来。谈星然,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是自己先做贼心虚了吗?在心底质问自己一句,谈星然立刻又将手重新搭上门把。这一次,她没有半分退缩地开了门。对门是开着的,一如昨日早上那样。谈星然强忍住想要往里望去的心思,直接转身进了卫生间。走到洗手池前后,她首先看到了架子上一支新牙刷跟一个新的刷牙杯。不用想也知道,这两样东西只能是楚亦臻还回来的。这两样物什说大不大,但就是有那个能力将谈星然的思绪重新拉回到了昨日。她想到自己昨日让楚亦臻把东西还回来,没想到她竟当真还了回来。原本以为这位总裁并不在乎这些,并且说出的话也不过随便说说,但现在看来,她还是比较守信的。不对,谈星然忽然意识到,自己昨天与今天对楚亦臻的看法是完全相悖的。于是她立即将自己的看法重新修改回来——楚亦臻不守信,一点都不守信,她就是个大骗子。洗漱过后,谈星然回到卧室换好衣物,像往常那样往厨房方向走去。昨日是她毫无防备,但这一次,她走得小心翼翼,每一步都像极了是在试探,试探着楚亦臻此刻是否就在厨房里。她谨慎去听从厨房里传来的异常动静,却什么都没能听到,仿佛整个时间都是安静的,她唯一能听到的就只是自己胸口处正砰砰跳动迅速的心跳声。从自己的房间走到厨房实际没有多少步,谈星然却总觉得自己走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直至从逼仄的走道走至客厅时,她才终于如梦初醒。这是在她自己的家中,但为什么她要像做贼一样?这还有天理吗?想到这一点后,谈星然白皙喉咙一动,似是咽下了一口涌出的唾沫,随即挺直腰板大大方方继续往前走。她真的觉得自己的心思很矛盾,并且这种矛盾是从遇见楚t亦臻之后才被肆意放大的,之前几乎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譬如从前考大学时她就很果决,因为喜欢孩子于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学前教育专业。又譬如逃婚时她也十分果决,完全不计后果,就因为不想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于是在举办婚礼的前一天她选择丢掉一切逃了出来。从小到大,她都不是这种轻易会纠结的性子,通常情况下都是“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可她现在……与楚亦臻真的剪不断理还乱了。想着想着,谈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厨房门口。她蓦地停住脚步,在看到那双穿着白色拖鞋的脚后猛然抬起头来。果然……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楚亦臻会在厨房里。“起了。”楚亦臻原本背对着谈星然,也不知是听到了她极其细微的脚步声,还是对谈星然有什么心灵感应,又或者只是凑巧,她忽然转过身来,对谈星然说道,“今天的早饭是吐司火腿,再附赠一片芝士。”谈星然:“……”楚亦臻忽然又补充道:“对了,还有一杯热牛奶。”谈星然:“……”昨天是一份热粥,今天是吐司片,那么明天呢……谈星然也不知道楚亦臻究竟打的什么算盘,莫非她还想承包自己每天的早饭不成?虽然昨日的米确实是她自己的,但今天这个什么吐司、火腿,还有牛奶,谈星然可以发誓,自己近几天绝对没有买过。所以,这些东西若不是楚亦臻自己带来的,就可能是她一大早出门去买的。“你自己吃吧,我没胃口。”谈星然说完从厨房门口往后退开几步,准备离开这里折回至自己卧室中去。“早饭还是要吃的,多少吃点。”楚亦臻将装有早饭的餐盘端了出来,放在餐桌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