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眸皱眉几秒,将情绪掩于眉眼之下。等车的过程中,谈星然脑中开始不受控制盘旋起了楚亦臻刚才说过的那句话。一种无力感自她心底骤然攀升上来,她忽然在想,往后的日子估计是不会好过了。叶城这座繁华的大都市,像自己这样的富家千金有很多,楚亦臻何必执着于自己?难道便只是因为自己逃婚的事情激怒了她,但两个人本身就只见过一面,互不相爱,何必硬要凑成一对?谈星然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再多想,将耳机戴上,等待着公交的到来。耳机里传出总能够舒缓人心情的柔和纯音乐,但这一次,谈星然的复杂心情却并未因此得到纾解。不消片刻,公交车迎面驶来,谈星然继续带着略显沉重的心情上了车。车厢内人挤人,往里走是件不可能的事,她只得站在后门门口处,扶着杆子一路摇摇晃晃着回家。--当天晚上,谈星然洗过澡后就穿着那身小熊图案的睡衣坐在书桌前做着明日的计划表。想着明天要带孩子们玩什么游戏,又要做哪一类的手工,是折纸是画图。做完这张计划表,谈星然也算是舒了口气。她伸了个懒腰,扭动两下有些发僵的脖子。这时放于一边的手机突然毫无预兆地震动了起来,她一惊,入眼是一串完全陌生的号码。她有些紧张,下意识舔了舔唇,盯着那串数字好几秒的时间,却始终没有接通电话。手机还在震动着,这让谈星然心中愈发忐忑,心都快完全悬起来。她又犹豫几秒的工夫,索性还是接起了电话。不到半分钟后她直接按下挂断,又将手机重新放回到桌上。原来是打广告卖房子的人……她还以为是楚亦臻查到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现在看来算是虚惊一场。将身子向后靠在了椅背上,谈星然深深吐了一口气出来,不禁开始反思自己。即便楚亦臻的突然到来打破了自己在星城的这一年宁静,自己也没必要怕她怕成这副模样吧?即便她在商界的地位再高,出了商业也不过就是个二十六岁的普通女人,自己就是不愿意结这个婚,怎么了?一想到楚亦臻这个名字,一想到她今天早上在校门口对自己做出的那件事,谈星然这气就又是不打一处来。记忆被打开之后,楚亦臻吻她的那一幕就似开了循环播放般,不断在她脑海中放映起来。她努力想要挥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东西却不知为何顽固得很,就如她当时在那堵墙前那样,被楚亦臻将双手束缚得太紧,无法挣脱开去。现在亦是。可恶。神经病。谈星然不怎么会骂人,憋了半天也只憋出这么两个词来。低声吐槽两句,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明明她在星城待得好好的,楚亦臻非要过来打扰她的生活。吐槽归吐槽,这也是因为楚亦臻的霸道让谈星然太生气的原因。其实她心里也很清楚,当时自己一声不吭就逃了婚,不跟叶城那边的任何人联系,即便是家里人到现在也都完全没有联系过,在这方面,她的做法确实也有问题。其实她也曾想过,等哪一日楚亦臻结婚的新闻出现在商业报上,她也会立刻启程回到叶城去跟家里人沟通清楚。然而,现在的发展完全偏离了她原本所设想的那条航道。算了,别想了。谈星然又叹一口气,随即往空气里猛挥了一下手,就像是在借助这个劲儿也一并将脑袋里的东西甩开。无论甩得开甩不开,她都要去准备休息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她每天保持的早睡早起习惯可不能因为楚亦臻而受到影响。但可想而知,这个晚上,是她来星城这一年来的第一次失眠。--次日早上。谈星然起床洗漱,在镜前看到了自己眼下那两片淡淡青黑。这都是楚亦臻害的。她捏了捏拳头,将这一切完全推到了楚亦臻的身上。化了个妆遮去黑眼圈,谈星然像往常一样准备出门。她现在所住的就是一个普通小区,两室一厅她独自居住。之前倒是有个室友跟她一块儿住,上月底这个室友因回老家而直接退了房间,于是目前又成了她一个人住。一个人住好处大概就是自由,但空着的那个房间费用还是得算她自己的。她从这个月开始就对外发了合租通知,等待着一个愿意同她一起分担房租的有缘人。只是到目前为止,虽来过两个看房的妹子,但都没有最终选择这里。她发的公告里提到了两点:一是室友最后不要养宠物,尤其是小猫,因为她对猫毛过敏。二是最好不要带男朋友或者异性回家过夜,希望室友自觉遵守。但因为找不到室友,谈星然便不由在想是否自己要求高了点。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她还是不准备改掉这最重要的两点。与往常一样坐公交去上班,谈星然下车后正要准备往前走,却不知因看到什么而突然顿住脚步。就在她的正前方,其中一根支撑公交站牌的柱子前站了一个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