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凭什么都是厨子,那些人就能坐着看我们洗菜,我们这就沦为了洗菜工、切菜的了?”
“你少说两句。”
“什么啊,明明是这些人……什么狗东西,将自己女儿送给了那什么千户做女奴,他就嘚瑟起来了?呸!窝里横的软骨头!”
“哎呦!”
梅浅一个无妄之灾,她在这洗萝卜,隔壁人忿忿不平骂骂咧咧水都溅到了自己。
“消停点吧!活干不好,等会西戎兵过来他们能听懂你解释?”
梅浅实在无语,忍着火气说了这么一句。
欺软怕硬的,又没有手段解决这一切背后还要嘀嘀咕咕伙同旁人怨天尤人的,算什么?
“臭小子,有你说话的份?”
只是不想那人脾气还挺大,听见梅浅抱怨这便立刻就要动手,梅浅的眼角余光瞥来对方走来的身影,她身子微微一侧便将对方泄愤踢来的一脚躲开。
不等那人反应过来梅浅抄起手边的大萝卜将那人腿击中摔倒在地。
“哎呦!”
“闭嘴,你再丢人现眼,过来惹事小心我告诉管事拉你去做菜人!”
梅浅此话一出,吓得那本想再和梅浅骂上两句的汉子瞬间闭了嘴。
周围人被梅浅这番动作和话语吓到,也知道这几日不声不响的瘦小“汉子”居然这般不好惹。
这说话也忒恐怖了些。
“都是自己人……怎么连菜人都……”
还有想和稀泥的老人,只是刚才那汉子骂骂咧咧他不吭声,现在梅浅说了一嘴对方倒是想说教。
“所以呢?自己人就窝里横?你怎么不去追根溯源到我这说什么?”
梅浅说完,先前被梅浅恐吓那人脸又被气红了,这位想要和稀泥的也被堵上了话头,二人尴尬站在那,就梅浅转身淡定洗萝卜。
自打入了工坊之后,梅浅他们就被分散开在四处,每天老实干活以免暴露。
之后不到两日,他们这些人又从各个地方被挑了出来一起送到了醉兴新城。
不过说是新城,也不过就是在旧址之上修修补补了一下,说是为了招待从江南来的官员,毕竟这些人不像他们西戎人,睡草地、睡帐篷就行了,和谈嘛,毕竟也得给对方点面子,给人安排好些。
这话是梅浅听工坊管事说的,反正梅浅怎么听怎么别扭。
这修修补补、破破烂烂的醉兴县城招待江南来的官员,真的是出于好意而不是讽刺恐吓?
在梅浅看来就这地方直接清清楚楚地展示了他们西戎兵攻占的每一座城池都干了什么。
赤裸裸的威慑在这,就跟把人家一脚踢出自家门,打砸抢烧一番之后,又从废品回收站里拖了些破烂家具摆好,将人带回来又道:“看,为了接待你,我给这都给你安排好了。”
梅浅是不用考虑那些人的想法,她如今被调到了这里之后天天在这大厨房里不是洗菜就洗菜。
就算知道西戎人将那些南边官员究竟安排在何处,她这也不能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