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命!”华洪转身就走。
没过两日,孙儒就有动静了,还是没有向汝水流域挺进,而是杀向东北面的襄城。
这个举动大大出乎陈玄烈意料。
襄城恰好是许、汝、蔡三州的中点,此地若爆发大战,许、蔡二州都能快速支援。
孙儒此举着实诡异。
陈玄烈感觉不是自己在钓他,而是他在钓自己,但斥候送回的消息并无异常。
“襄城城池残破,不足以固守,倒是可以一战,属下愿为先锋!”连张勍都来请战了。
“不必急于一时,再等等。”陈玄烈没有答应,心中反而亢奋起来,只有遇上这样的对手才有意思。
这年头出来混的,一个个都猴精猴精的。
“报,许州派人送来军令,斥责我军坐视蔡人入境,让五郎给个交代。”陈孝安前来禀报。
拿下整个汝州后,陈玄烈提拔他为孔目,负责文书、信令事宜。
孙儒都杀到襄城了,周岌身为留后,按兵不动也就罢了,反过来让陈玄烈交代……
“他想要什么交代?出来混的,跟谁交代?”陈玄烈一听就上火。
但转念一想,忽然感觉不对,周岌掺和进来干什么……
襄城。
一群乌鸦飞过头顶,呱呱乱叫着,让孙儒有些心烦意乱。
事实上,他也意识到汝州杀机重重,所以一直游离在边缘。
不过襄城同样不是什么好地方,东面是许州,西面是汝州,万一许人两面夹击,他这两千人弄不好就要交代在此地。
这两千人中有八百人是他心腹,追随多年,忠心耿耿,若是没了,以后在蔡州只怕也无立足之地。
“这陈五郎倒是沉得住气,这么多天了,竟然毫无动静,莫非是怯了?”刘建锋沉着一张脸。
孙儒舔了舔嘴皮,白多黑少的眼睛盯着人的时候,仿佛一条恶狼盯着猎物,“这厮奸诈的紧,怎会胆怯?再等两日,若是不来,我们就先攻郏城!”
“万万不可攻打郏城!”这时帐外传来冷冷的声音。
帐帘打开,一道狭长的影子笼罩帐中。
孙儒见了此人,脸上忧虑尽去,堆起笑容,“韩兄胆量倒是不小,你我如今是敌非友。”
来人正是韩建!
“孙兄何不念旧情哉?某特意投奔秦刺史,为何拒之门外?”
“你要转投蔡州?”孙儒惊疑不定,但韩建神色实在太从容淡定了,看不出任何破绽。
“不然在下何必孤身前来?”韩建丝毫不见外,坐在刘建锋旁边。
“为何不能攻郏城?”李建锋大惑不解。
“汝州形如长笼,进入容易,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陈五按兵不动,正是等着两位入笼!”韩建声音四平八稳。
孙儒眉头一皱,“不能进汝州,我等来此作甚?”
韩建道:“先应该着急的是陈五和周岌,陈五若出,击陈五,周岌若出,攻周岌,届时自会有人出兵相助,眼下应该修缮城池,固守此地!”
襄城距离舞阳不到一百里。
而舞阳是王建的老巢。
孙儒心领神会,“嘿嘿”笑了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