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军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便领着众人向东而去。
石壕地处崤函道之中,曾因杜甫的一首《石壕吏》而名传天下。
行军大半日便赶到了,不过崤函道地势险峻,易守难攻,陈玄烈让华洪派斥候去哨探一番。
第二日清早,斥候返回,神色却有些古怪,“山上的贼人操我们许州口音……”
陈玄烈一愣,大水冲了龙王庙,难道还是自家人不成?“你可听清楚了?会说许州话的不一定是许州人。”
“我田九当了二十年的斥候,错不了。”斥候一脸不满之色。
陈玄烈思索一阵道:“既是许人,先派人上去假意投效,摸清底细再说。”
“但凡出自忠武军,我都识的,这趟差事就交给属下!”
既然姓田,就是陈玄烈的自家人。
“你当心些。”
“五郎放心。”田九转身就走。
陈玄烈也去询问周庠,看他知不知道点什么。
“许人?”周庠摸了摸短须,“这几年忠武军戍守各地,实在太多……”
他不知道,估计军中其他人也不会知道。
陈玄烈只能等田九的消息。
田九不愧是二十年的老斥候,两天之后便有消息传回。
原来此地贼寇并非寻常人马,而是渑池戍卒,头领名叫朱简,与上司不合,聚众而反。
身边有三百忠武牙兵,战力强悍,打的附近官军抱头鼠窜,两年间拉起一支两千人马,成为崤函道中一害。
“朱简?”陈玄烈仔细回忆着这个名字,不记得历史上有叫这个名字的牛人。
当然,唐末五代动不动就认干爹,改名改姓。
两千人马不算一股小势力。
陈玄烈不会天真的以为只要报上名头,人家就会看在老乡的份上,两眼泪汪汪的投怀送抱……
“今夜攻山,谁先破寨,按规矩里面的东西归谁!”
“我等愿往!”申丛不等秦彦晖点头,直接就应了。
弄得秦彦晖盯着他看了好一阵,但也没说什么。
一旁的田师泰瞪起牛眼,刚要上来理论,被陈玄烈拦住,“此贼非同小可,只怕你等不是对手,还是让拔山都上。”
一众蔡州军头瞪大眼睛,义愤填膺,“五郎何小觑人也,一群贼寇,能强到何处去?”
“不行,此战非我等不可!”
“不杀尽贼寇,我蔡人有何面目见家乡父老!”
军头们一个个嗷嗷叫起来。
见他们这狂劲儿,陈玄烈也就放心了,“那诸位就当心些,某在此地静候捷报传回。”
蔡军裹挟秦彦晖欢天喜地的去了。
医术讲究对症下药,带兵也是如此,陈玄烈感觉自己摸到了其中诀窍。
“这伙贼人杀人越货,必然富得流油,五郎怎地将肥肉让给外人?”田师侃不满道。
“你懂什么,这块肥肉里面有硬骨头,不是那么容易啃下来的!”
朱简能在两年间拉起两千的队伍,实力不容小觑。
只有带过兵的人才知道其中难处,让两千人吃饱喝足,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而且此人能吊打周围官军,有几分本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