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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给尤愿把座椅调回去,自己穿上外套下了车。她的手撑着车门,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冰凉,以及吹在脸上的刺骨冷风,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尤愿望着她的身影,眼睫垂了垂,将手指合拢,而指腹的余韵尚未散去。约莫两分钟,郁凌霜拉开车门进来,这期间尤愿已经系好了安全带,坐得很端正。四目相对了一瞬,郁凌霜什么话也没说,导航到目的地,驱车往前开。车里的氛围沉寂着,犹如这寒冬浓稠的夜。半小时后,轿车在ldquo向欣花园rdquo小区外的路边停下。郁凌霜声音温和,一如往常:ldquo到家以后就好好睡觉,小愿。rdquoldquo你是不是不高兴了?rdquo尤愿还是问出口。郁凌霜望着前方:ldquo没有。rdquoldquo那你为什么不上去?你明天也不工作。rdquo郁凌霜紧握着方向盘,定定地看着她,问:ldquo尤愿,你对我的自控力那么有信心吗?rdquo也不等她回答,自己扯了下唇,ldquo我自己都没有信心。rdquo之前被尤愿按个摩就会有极其强烈的反应,被尤愿咬个肩膀也是。过去那些年里,她不止一次地梦见过尤愿,梦见尤愿在她怀里以另一种模样哭,梦见尤愿求着她让她别继续,梦见她亲着尤愿哄着尤愿说再一次。这样的梦不少,多到让她面对尤愿时都会觉得自己龌龊,肮脏,表面上却又一副清泠模样。她是很有耐心。可耐心再够也总有不受控的时候,这些心思便会拔地而起,犹如藤蔓缠绕,占据她的脑海。她不想这样。她答应了尤愿循序渐进,所以她陷入了反复的拉扯里。话音落下,一旁的尤愿解开安全带。ldquo咔哒rdquo一声,安全带收缩,而尤愿已经凑过来,单手捧着她的脸,双唇贴近她的嘴角。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就几秒,尤愿就在她惊讶、错愕的眼神里往后退。哪怕路灯昏暗,但尤愿红着的脸还是能一眼就被看出来。她攥紧暖手宝,舔了下唇瓣,时间短暂,而且也只是简单的亲唇角而已,她都来不及去描述一下这触感有多么柔软,只觉得好像去郊区那天尝过一口的棉花糖。等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没人注意到的小白车内,两个年轻女人都有些怔住。她们相识多年,牵手和拥抱的次数数不胜数,也亲过下巴、额头,还咬过彼此的肩,到现在肩头的草莓印还藏在衣服里,只有对方可以看见。可刚刚亲唇角的动作还是第一次。氛围逐步热起来,路边冷寂的灯影印在她们绯色的脸上。好一会儿,郁凌霜倒过保温杯里的水在杯盖里,她吹了吹,觉得差不多了喝了口,又看向尤愿:ldquo喝吗?rdquoldquo谢谢。rdquo莫名客气起来。郁凌霜也不让她动手,就抬着手腕看她仰头,喂她喝水。借着光线,看着她有明显弧度的颈前。待她喝完这杯水,郁凌霜收回手,启唇问:ldquo甜的吗?rdquoldquo甜。rdquoldquo我说我。rdquo尤愿认真:ldquo我说的也不是水。rdquo她细声问,ldquo你还回去吗?rdquo第40章 酿十九颗青梅密闭的空间里, 尤愿的声音再轻也仿佛有回音。郁凌霜轻抿着唇,被尤愿触碰过的唇角似乎还有余热,她还握着保温杯, 杯壁没什么温度,却让她觉得里面的开水渗出来, 黏着她的掌心。她望着尤愿,几个呼吸紧凑的呼吸过后,张了张唇,再问一遍:ldquo确定吗?rdquo尤愿圆润的指甲在暖手宝上面划过。最后回答:ldquo不确定helliphelliprdquo她有些赧然起来, ldquo抱歉,小霜,我们明明还在好朋友阶段, 还在心知肚明的适应期,但我刚刚亲你了helliphelliprdquoldquo我们没在好朋友阶段。rdquo郁凌霜凑过去, 把手放在尤愿的手背上, 她掌心的湿意让人难以忽略, 她纠正着尤愿的措辞:ldquo尤愿,我们是暧昧对象。rdquo尤愿低眼, 看着郁凌霜的手。光线朦胧, 但也看得出来郁凌霜由于收束而更分明的骨节。ldquo不用觉得抱歉。rdquo郁凌霜的气息更近, 声音也低起来,ldquo还是那个说法,如果你追求公平的话,那么我亲回来就可以,只是helliphellip我不能上楼,我对我的自控力没有信心。能明白我的意思吗?rdquo尤愿抬眸,看见她长睫下的阴影, 点了头:ldquo明白。rdquo郁凌霜闻言,覆在她手背上的手抬起来,按在她的肩头,缓缓地,将嘴唇落在她的唇角。动作很轻,呼吸却热。两个人都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颈前因为吞咽而有的起伏在昏暗中格外明显。几秒后,郁凌霜撤离,转而又抵着尤愿的额头。轻声说:ldquo明天你要早起,我到时候来接你去公司。rdquoldquo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去就好。rdquo郁凌霜往后退了退,看着她的眼睛,无奈地笑了下:ldquo我不太喜欢lsquo麻烦rsquo这个词出现在我们之间。rdquoldquo那你想的话我不拦着。rdquo尤愿轻哼一声,拉开车门:ldquo晚安,我们明天见。rdquoldquo明天见。rdquo郁凌霜咀嚼了一下这三个字,笑意盈在脸上。尤愿拿着自己的包下车,还有郁凌霜塞给她的暖手宝。她往前走,快到小区门口时转身,再朝着郁凌霜挥挥手,这才看见白车逐渐往前,直至车影消失不见。同步消失的还有尤愿的笑容。她的情绪在这一瞬立即低落起来,就连往前的脚步都沉重不少。今晚太冲动了,她明明都没有做好准备,却还要在郁凌霜已经挣扎着的情况下,指引着郁凌霜更进一步。她的主动催化了这段关系,这不是目前的她想看见的局面。哪怕亲郁凌霜或者被郁凌霜亲的感觉很好,她能感受到自己心里的雀跃,可helliphellip速度对她而言还是快了点。尤愿知道自己所谓的适应期其实是在拖延。到目前为止,她没有正式谈过恋爱,却也对恋人这样的亲密关系而感到害怕,担忧。几个好朋友里,谭束的恋爱经验多,分手次数也多。她见证过不止一次谭束对另一个人心动的时刻,也见过谭束最终跟对方分手而露出的歇斯底里的一面,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不还好好的吗?还有尤学君和庄淞,这两人作为她的父母,比起章怀雪和郁琛这对经常吵架的夫妻,尤学君和庄淞就显得和谐很多,可渐渐地,他们到后面已经没有话讲了,见着面了可以半天不说一个字,只有尤愿在场的时候,他们才会有多一点的交流,而所有的内容全都围绕着尤愿转。因此在尤愿读高一时,她的父母选择了离婚。婚姻这么多年,最后没有大吵大闹,只是一段关系最终也走向了消亡,到现在基本上不怎么见面,各有各的生活。过去的种种见证,都让尤愿对一段感情没有信心,在她眼里,这样的关系就像是两个相交的轨道,最终也只是相交而已,她跟郁凌霜认识了二十年,虽然过去八年友情摇摇欲坠,但现在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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