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凌霜看着尤愿这幅不理人的模样，放在腿上的指节曲了曲。好几秒后，她尝试着说：ldquo我没觉得我对自己很差，我也没有因为愧疚而纵容你、迁就你。rdquo她很想穿过屏幕去擦掉尤愿的眼泪，可惜现在的科技做不到这一点，她只好再度张唇，ldquo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相处的吗？小愿。rdquo尤愿看着窗外飘落的雪，只觉得绝望。是啊，她们一直都是这样相处的，郁凌霜处处包容她照顾她，她在郁凌霜的温柔里荡漾、沉浮，一点点沦陷。也让她意识到原来她这两天的所想还是在错觉的范畴。她就是在自作多情。因为她跟郁凌霜的友情太具有迷惑性，她们从小到大的相处模式都是这样，腻歪且旁若无人，还有强烈的排他性，根本没有第三个人插进来，她们的关系看上去就跟其他朋友有很大的差别。或许是机场分别时的氛围太像她看过的偶像剧，才让她误以为郁凌霜喜欢她。可是，两个人那天凌晨都穿着那么厚的衣服，她又要怎么通过拥抱确定郁凌霜的心跳？再往前一看，她们这样的时候并不少，她凭什么就觉得是爱情了？纸巾粘在脸上，氛围静默下去。尤愿摘掉它们，沉沉地吐了口气，她眼睫上还挂着湿润的泪，眼里蒙着一层水光，一张脸哭得发红，又因为京城天气干燥而皮肤绷着，整个人都不太舒服。她看向视频里不那么冷静的郁凌霜，叹息一声，带着不确定地问：ldquo真的吗？rdquoldquo真的。rdquo尤愿把手机拿近了些，鼻音浓郁：ldquo对不起，我最近情绪不是很稳定，可能是激素带来的影响，我helliphelliprdquoldquo不要跟我道歉，你只是担心我，你没有做错什么。rdquo郁凌霜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ldquo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小愿，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可惜那句给我千万次机会原谅我没有录下来，否则以后在我犯错的时候，我会拿出来放给你听。rdquoldquo我有说过这话吗？rdquo尤愿脑袋一歪，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郁凌霜整理了下自己的围巾，刚刚的话题仿佛揭过，气氛轻松起来。视频结束，郁凌霜的唇角放下去。过去出差的次数也不少，可这一次让她分外煎熬，她无法隔着屏幕擦尤愿的眼泪，也无法感受到尤愿靠在她怀里哭时滚烫的气息，所有的一切都汇聚到这小小的手机屏幕里，冰冷刺骨。她低着眼，下一秒，收到一条尤愿的语音。一愣，点开。耳机里传来尤愿还带着鼻音的声音：ldquo因为你是郁凌霜，所以我可以给你千万次机会原谅你。rdquo郁凌霜听了好几遍，把这句话收藏，回了句：【我很快就回来，晚安。】【晚安。】郁凌霜捏着手机偏头，看向办公室外。贝尔格莱德今天气温依旧很低，不止如此还雨夹雪，雪下得很小。第一次，她想看京城的雪。可以落在尤愿头顶、长睫、肩头的雪。-栾明穗在周日下午有个摄影交流会，她作为业内知名摄影师，尽管被许多酸里酸气的同行说世俗，但架不住她人气高粉丝多，这个交流会现场在一个场馆，现场有几百人来上课，跟一场小型粉丝见面会差不多。这样的场合比较官方，协会那边派了摄影师记录现场。而尤愿也被栾明穗委以重任，让她也跟着拍，到时候发到ldquo扶桑rdquo的官网。下午两点到五点，足足三小时的时间，这场摄影交流会迎来收尾。栾明穗分享了一些拍摄经验，底下的摄影爱好者们不是拍视频就是拿备忘录记下来，掌声起了好几次，整体氛围非常好，就连尤愿这个正在尝试入门的人都很触动。最后一个问答结束，本次活动也不再有新的进度。尤愿来到后台时还有人在这里找栾明穗签名，栾明穗好脾气地跟人笑，签完名看见她，招了招手。ldquo辛苦了，去玩吧。rdquo栾明穗拿过相机包。尤愿笑笑：ldquo栾老师怎么在赶我走的感觉？rdquoldquo我是在赶你走啊，我还有京城的朋友要见，你要是想跟上也可以，就怕你不自在。rdquo栾明穗一边说一边往通道外走。尤愿在她身侧跟着，也缓缓说：ldquo我也有朋友要见。rdquoldquo山黛？rdquoldquo您怎么知道？rdquoldquo很难猜？你心上人又不在这里，那就见跟心上人有关的人。rdquo栾明穗很明白的口吻，ldquo至于别的可能性没有，之前来京城出差几次没见你要见谁。rdquo被看穿的尤愿：ldquohelliphelliprdquo栾明穗睨她一眼，笑了声：ldquo学的还多着呢，小朋友。rdquo但尤愿没有直接到山黛的大平层，她还是要请人吃饭。至于吃饭的地点由山黛来定。山黛这次没定在高级餐厅，而是来到了生意红火的烤肉店，这家烤肉店距离京财不远，现在这样的天气过来正合适。烤肉店没有包间，她们就挤在角落。山黛现在又是大明星，出门戴着帽子和口罩，但吃饭时口罩不能戴着，就坐在不那么对外露脸的位置。ldquo对你会不会太麻烦。rdquo尤愿在她对面坐着，看着她勾着菜单。山黛摇头，勾着自己爱吃的菜品，说：ldquo麻烦什么，我好几年没吃了，冬天正是养膘的季节，等我节后再运动减掉。rdquo她说着把笔和菜单递给尤愿，ldquo你看看你吃什么，郁凌霜没告诉我你的口味。rdquo尤愿一听这话，双眼弯起，笑了笑：ldquo那她告诉你什么了？rdquoldquo没什么。rdquo尤愿看了眼菜单，多点了两样蔬菜就喊来服务员，店里的烟火气太旺盛，各地语言都有，没人注意到她们这边。这让她的心稍微安定下来。等菜的间隙里，山黛捂着耳朵跟经纪人打着电话。等挂断电话时，尤愿已经拿起夹子烤起了五花肉，她吃烤肉这类需要自己动手的餐食时，大部分时候都是等吃的那一个，尤其是跟郁凌霜在一起的时候，郁凌霜基本上不会让她操作这些。但现在郁凌霜不在，她看山黛那样也不像是会动手的样子，就先操作着。只是她的猜测有误，山黛在收起手机后就拿起另一个夹子跟她一起操作，还拿着剪刀剪肉。五花肉被烤得滋滋冒响，香气扑鼻，很有饭张力。ldquo我以前其实对你虚空索敌过。rdquo山黛又夹着牛肉粒放烤盘上。尤愿一愣，品了下这个词：ldquo虚空索敌？rdquoldquo对啊。rdquo山黛看向尤愿，冷艳的脸上覆盖着清浅的笑意，她说：ldquo我看郁凌霜独来独往的，还以为我就是她最好的朋友。结果，居然还存在一个那么远的你，我知道的时候气死了，而且你们隔那么远，怎么还能是最好的朋友？这玩意儿不是很容易被距离打败吗？我中学时候那些最好的朋友，去往不同的大学就跟我散了，等我当演员了才跟我聊得频繁了点，只是helliphellip早就不一样了。rdquo说到后面她叹口气，往嘴里放生菜包五花肉。 ', ' ')